头出现了自己姐夫的认旗,便催促李喜全尽快请示炸城。
毕竟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几乎毫无干扰的挖掘之后,李喜全所率的敢死队已经在城墙根下挖出了一个深深的大洞,并且埋设了足够的火药,只等后方给出那边的信号而已。
不过,作为杨振征东军右翼军炮兵团营新附营的都司,李喜全很清楚自己的前途在此一举,根本不可能去听程德的劝说。
就连明军城西大营的重炮阵地已经开始了对辽阳城的新一轮炮击,李喜全也仍然在紧张但却坚定地等待着真正的“炸城”命令的出现。
明军重炮阵地对辽阳城头的炮击开始了约莫一刻钟左右,奉命带领火枪团营主力和配合作战的掷弹兵营队伍沿着曲曲折折的壕沟终于抵近辽阳城外,并完成了多数兵力的集结之后,张国淦终于命人高高举起了杨振七颗金星的镇守总兵旗,冲着李喜全等人所在的方向一遍接着一遍的挥舞。
直到隔着护城河远远地目睹到这一信号,一瞬间如释重负的李喜全才下令点火,引燃了埋藏城墙根下的大量火药。
在确认了导火索没有折断,也没有被露水打湿之后,李喜全下令撤退。
不过他们的撤退很简单,就是从亲手挖掘的城墙下面的坑道了,翻身而出,然后奔向不远处的护城河。
时值三月中旬,虽然辽阳地区已经冰雪融化,但是护城河的水仍然冰凉刺骨。
不过早已趟过了一次的他们,更加害怕被即将到来的剧烈的爆炸所波及,所以完了任务的他们一个接一个奋不顾身的扑向了护城河。
有的甚至直接在齐腰深的护城河内蹲下,几乎将整个身体掩藏在冰冷的水中。
为了在点火后防止出现任何意外,首次受领这种任务的李喜全,早已下令将导火索裁剪掉了很长的一段。
所以,几乎就在最后一个人飞身扑进护城河里的时候,他的身后瞬间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随即一声轰隆隆的“惊雷”响彻了整个辽阳城西。
这当然不是惊雷,而是剧烈的爆炸,如同夏日惊雷一般的剧烈爆炸。
杨振隔着很远的距离,在千里镜里亲眼目睹了爆炸产生的冲击,剧烈震颤后垮塌的一段城墙,以及冲天而起的烟尘。
崇祯十六年三月十八日清晨卯时四刻刚过,辽阳城大西门南侧,由正白旗汉军杨文魁部守卫的城墙,在一声惊天动地、声传数里的爆炸声中,被炸塌了一个宽达两丈有余的缺口。
已经集结在阵前壕沟里等待时机的张国淦一声令下,配合作战的辅兵营率先跃出壕沟,几人一组,抬着事先备好的“简易门板”冲向护城河。
护城河虽然宽,但是多数地方只有齐腰深的水,一个辅兵营投入超过一千人,以人力为桥墩,以门板为桥面,几乎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就在水面上形成了三道“肩扛式”的简易木板桥。
爆炸前就已跳入护城河躲避冲击的李喜全他们见状,也自告奋勇纷纷加入到了充当桥墩的队伍里面。
很快,张国淦指挥的后续队伍——大批火枪兵、掷弹兵,则飞快地踏上了由大批人力支撑的木板桥,冲向护城河的对岸,朝着那段垮塌的城墙直奔过去。
杨振也在这时在卫队的护卫之下顶着双方你来我往的重炮轰击抵达阵前。
辽阳城西金海镇明军的士气,至此重新高涨起来,并达到了这次出兵以来的最高点。
身在辽阳城东门附近的阿济格,在临出城之际听到了从西边传来的剧烈爆炸声,甚至更早一点的时候,他也听到了城西的明军重炮重新开火的炮声。
但他除了再次派人下令给萨穆什喀、准塔、孔有德等人,严命他们坚守城池之外,丝毫也没有留下来一起坚守的打算。
当西边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剧烈爆炸声传来的时候,他甚至一度想要干脆放弃那一辆辆正在出城的银车,直接带人先走一步。
只不过装满了银子的银车已经出城了一百多辆,剩下的拥挤在瓮城里,挡住了他出城的通路,他只能骑着马原地打转,焦急等待。
好在没过多久,当萨穆什喀、孔有德等人派来的人前来报告杨文魁叛变,大西门南侧城墙被城外明军炸塌了一段的消息时,最后一辆银车也已通过了瓮城里面的城门洞,阿济格头也不回的打马出了城。
大西门内早已乱成了一团,随着南侧杨文魁驻防区域被炸开了一个缺口后,张国淦指挥的大批火枪兵、掷弹兵已经沿着缺口处的废墟涌入。
有的直接沿着废墟冲上了城墙,有的直接越过缺口处的废墟进入了城内。
杨文魁及其部下将领,则按照早已约定好的办法,命令麾下人马额头绑着白布条,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