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红,唇瓣水嘟嘟,一副采撷完之后的样子。
学姐一定是魔鬼啊啊啊...
黎听唇角微微勾起,眸色深沉,伸手帮她抹去嘴角溢出的液体,指肚轻轻揉搓半张的唇瓣,柔软温热的触感让她舍不得拿开手。
方亦亦嘴唇被揉疼了,疼痛使她被味蕾蹂/躏的神经有了知觉,褐色的眼珠缓缓转动,落在黎听身上。
方亦亦嘴唇抖了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疼……”
黎听恶劣地笑了起来,指尖顺着唇缝探入进去,和预想中一样,迎接她的,是更为温热滑腻的软舌。
“唔……”方亦亦皱着眉,下意识避开。
黎听玩心大起,你追我赶地,就地玩起了追逐游戏。
方亦亦脸颊发酸,津液不受控制地流出来,她觉得丢脸,呜呜叫着,用眼神祈求黎听放开她。
觉得差不多了,黎听手指退出来一点点,到她唇边,轻声道:“舔干净。”
方亦亦神色迷茫,黎听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特别乖巧。
“真乖。”黎听赞许道。
扯了张纸巾帮她擦擦脸颊和脖子,顺势从她口袋里找出打火机。
她用指甲划断自己一缕头发,缠在打火机上,握住,微微用力,打火机发出‘叱——’的一声,白烟冒出。
片刻后,白烟消失,黎听摊开手,那缕黑色的头发已经进了打火机里,原先的液态丁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到化不开的红色烟雾,在小小的打火机里翻滚着,在灯光的映衬下,似乎还有金色的流沙置身其中,星星点点地闪着光。
忽略那缕诡异的头发的话,简直少女心炸裂,非常好看了。
不过方亦亦的审美点就在那缕头发上,她拿起打火机,细细地看,觉得这缕头发光看着,就有一股扑面而来的亲切感。
方亦亦试着打了一下火,幽蓝的火苗散发着不详的气息,喷涌而出,在打火机的小孔上左摇右晃,诡异极了。
方亦亦开心道:“是学姐的鬼火!”
“嗯,”黎听用给方亦亦擦完脸的纸巾擦了擦手,扔进旁边的垃圾袋里。
“去扔垃圾吧,顺带把你早上造的垃也解决了。”
“啊...”方亦亦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冯雪被她扔下去了。
“早去早回。”黎听嘱咐她。
“好。”可不得早回嘛,她还吃了两颗大补药呢!
方亦亦穿着件波西米亚白色仙女裙,背着个特别大的白色斜跨包,提着垃圾袋就出门了。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特别勤劳文静的好学的小姑娘,准备去上晚自习。
没人知道她包里装的其实是两扇揍鬼的铜钹,口袋里放着能打出阴间鬼火的打火机。
这个点学校人很多,两两成群,三五结对,吹着清凉的晚风,在校园里走走逛逛,消食,锻炼身体,或者拉拉扯扯地谈情说爱。
方亦亦依旧是被孤立的那个,大老远就被人认出来,然后避瘟神似的避开她。
方亦亦抿了抿唇。
黎听这次没跟着出来,手腕上的佛珠发着轻微的凉意,和微风差不多,中和一下,可以忽略不计,方亦亦成了正真的独行侠。
她觉得别扭,低着头,快步往前走,心态和下午黎听陪着时截然不同。
早点完成任务早回去。
她如是想着,一头扎进了灌木丛。
灌木丛安静地躺着条人的腿骨,散发着微弱的黑气。
方亦亦伸手把腿骨拿起来,有点懵。
大头不在这里。
方亦亦直起身子,闭上眼睛,企图从一片嘈杂中静静地寻找骨骼碰撞的咔啦声。
过了一会儿,她愁眉苦脸地睁开眼睛。
太难了,什么也听不见,她的道行远远没到这种程度。
无法,方亦亦只好到处去找。
好在平常人看不见冯雪鬼魂的骨骼,拿着它招摇过市,也不会被人发现。
方亦亦先去了冯雪遇害的器材室,一开门,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和怨气熏得她后退半步,险些给呛出去。
都说化鬼需要滔天的怨气,冯雪化鬼时日不多,怨气还没有消散干净,方亦亦来得巧,四舍五入,也算是感受了一把化鬼现场。
在器材室搜了个遍,一无所获。
方亦亦叹了口气,也不开灯,黑灯瞎火的在怨气最重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认真思考冯雪到哪里去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