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西府人的话来反击西府的女郎,陈蘅心下很是畅快。
卫紫芙粲然笑道:“蘅表妹当年伤了脸颊,如今倒瞧不出受过伤的。”
陈茉在陈蘅出现时,一双眼睛就热烈地盯着她的脸瞧,越瞧越发现,当年受伤的地方,疤痕很浅。
陈蘅今儿出来时,竟没有敷粉,若敷上一层浅粉,许就瞧不出来了。
她依旧是美人,清丽无双的美人。
陈蘅笑容浅淡,举止大方,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惊人的优雅、贵气。前世做了三年的皇后,六宫之主可不是说说的,养出了她一股傲然贵气。“宫中给卫夫人下了皇家玉碟?你现下是五皇子妃殿下?”
她这一张嘴,明知什么不能说,她偏要说吗?
几时这养在深闺的陈蘅学会了补刀,专挑人的软肋捅。
皇后到现在都没给卫紫芙下玉碟,一日未下,她一日就是没名分的女人。
夏候淳曾想让刘贵妃求下侧妃的玉碟,可刘贵妃被禁足宫中,连晋帝的面都见不到。
谢皇后对五皇子府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因着谢、陈两家的干系,自是不想给莫氏添堵,只作不知。
卫紫芙“你……”了一声,正待喝斥,却见陈蘅一脸无辜地福身:“见过五殿下,见过六殿下!”
夏候滔正待伸手相扶,陈蘅连退三步,与他保持着三尺的距离,眼神里带着质疑:“阿蘅做人行事自有自己的规矩,不夺他人夫。”
卫紫芙是如何嫁给夏候淳,不正是破坏了陈蘅的良缘,抢了夏候淳才有的。
她早已经给夏候滔的身上贴上“陈茉的男人”,“渣男”等标签,想诱她上当,绝无可能。
夏候滔面有窘色,“我与茉女郎之间……”
“那是六殿下与茉堂姐之事,阿蘅没兴趣知晓。若无旁事,阿蘅得去瑞华堂了。”
她再次福身,歉意退出凉亭。
卫紫蓉提高嗓门:“蘅表姐,今日一早,我父母兄长离开都城,大表兄、五殿下都骑马去城外送行了……”
陈蘅回首,唇角溢出一丝笑意,“我长兄是去城外接三舅,不过是巧合碰到罢了。以我长兄的身份,会给一个庶女送行?”
还真会往卫长寿夫妇脸上贴金?
“大表兄不会给我父母送行,难不成他比五殿下还要尊贵?”
夏候淳是陪卫紫芙去城外的,一来与卫长寿夫妇饯行,二来也是送些银钱及路上的吃食。
“前不久,陛下在金殿上怒斥五殿下目无规矩、礼节,我长兄岂敢与五殿下相提?荣国府是万万不敢坏了规矩的。”
以往,谁敢这样说夏候淳,可她说了,不仅说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夏候淳没有规矩,不从晋帝指婚,不遵皇家规矩,不仅晋帝这样训骂,就连莫太后也觉得是如此。
陈蘅借着晋帝的话说夏候淳,又说自家长兄是讲规矩的,万不会去给一个出嫁的庶出姑母送行。
☆、第116章 名声全毁(四更)
陈蘅借着晋帝的话说夏候淳,又说自家长兄是讲规矩的,万不会去给一个出嫁的庶出姑母送行。
夏候淳哪里受过这等奚落,此刻不管不顾地问道:“阿蘅还在为我当日拒婚而气恼?”
陈蘅面容不改,“就凭你还不配!”
她今日几句话,开罪了陈茉、夏候滔,甚至又开罪了卫紫芙与夏候淳,这话一出口,卫紫蓉已大叫起来:“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我姐夫不要你!”
“你唤他姐夫啊?果真是不讲规矩的人,才有不讲规矩的亲戚,且等你姐姐拿到五皇子妃的皇家玉碟再说。”陈蘅吐了口气,一脸鄙夷之色,不愿正眼瞧卫紫蓉一眼,她淡淡地道:“我能知茉堂姐与六殿下早订终身,焉知我不晓得五殿下与卫夫人的事?”
她这话什么意思?
陈蘅笑得讥讽,眸光扫过二位皇子,又扫过陈茉与卫紫芙。
陈茉的眸子敛了又敛,想问,却到底止住。
卫紫芙道:“你一早就知道,你一早就知道……”
陈蘅就是一副“我就是知道啊”。
卫紫蓉道:“姐姐,我才不信她知道,如果她一早知道,为什么会在九月初八时让自己丢人?”
“丢人?名声……”陈蘅沉吟着,“在我毁容之时,我的名声不是全毁了?”
既然全毁了,她不在乎。
“大晋都城第一丑女”、“大晋第一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