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姓罗,白衣胜雪,黑发如墨……”燕朵喃喃念着,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被雨淋透却不失洒脱、一生游戏红尘的男子,为避雨误入某窗,遇见雪衣曳地、黑发及腰、自小囚于闺阁不谙世事的女子,男子惊艳于女子的美丽纯洁,口中吟着:白衣胜雪,黑发如墨。女子倾慕于男子的自由不羁,心头想着:此宵此话,终生为念。两颗年轻的心碰撞出爱情的火花……啊哈哈哈哈哈,真是的,看我想哪儿去啦,哈哈哈,太羞人啦……
燕朵用日记本糊着脸不好意思地哈哈直笑,惹得几名丫环和赵嬷嬷不断侧目。燕朵把日记本放回匣子,对丫环丁说道:“给这匣子配把锁,我要带去卓府慢慢看。”
下午的时候,卓家派人送来了聘礼,几百号家丁每两人抬着一只大红漆木箱,浩浩dàngdàng从城西走到城东,连跑到街上看热闹的赵嬷嬷都不得不称赞:“不愧是全城首富,看人家这排场!想必婚礼更要隆重!也好,让小姐风风光光的嫁了,他们卓家也算积了点功德!”罗员外坐在院儿里的太师椅上看着卓家的人一箱一箱把聘礼抬进来,眼睛都看直了,心道还是养女儿好,女儿是千金,这不,一出嫁,千金到手了!不对不对,何止千金啊,这是万金!老爷子在太师椅上用礼单糊着脸呵呵直乐。
第二天罗府上下更为忙碌,全家总动员,打扫房间,刷新漆,贴喜字,迎亲友。罗员外那些个散布于五湖四海的大亲小戚纷纷连夜赶来,客房不够了竟还有打地铺睡在外面的。一顿饭从早吃到晚,走了一桌人又来一桌人,里里外外一片喧闹。
燕朵啪地一声关住窗子,挡住前院儿的吵闹声。刚刚把一屋子女眷轰走,连带着来为她试嫁衣的裁缝也一并赶出门去,现在总算可以清静清静了,燕朵从窗前回过头来,啊地一声大吼,只见昨天来的那小子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椅子上。“你丫属鬼的啊?!”燕朵被噪声弄得有些没好气。
“要嫁人了?”那小子支着下巴看她。
“你伤心么?”燕朵在他对面坐下,揉着被众人摆布了一天的四肢,随口问道。
男人用夸张的认真的表情想了想,说:“好像不太伤心。”
“为什么?”燕朵心里有点难受,罗小姐的一片深情就这样被这小子一句话给抹过了。
“因为你根本不喜欢你的夫君啊,”男人巧笑倩兮,“你喜欢的是我,我为何要伤心?”
“可是我要嫁的是别人,不是你。你不想阻止吗?”燕朵完全投入到罗小姐的角色中,试着问她可能会问的话。 保
“我与你未来夫君无怨无仇,为何要阻止?”男人仍旧一脸欠揍的笑。
“那么说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罗……我?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你只是闲着无聊把我当游戏玩儿?你这个花花公子!你这个PLAYBOY!你这个流氓兔沙皮狗癫痫猪!我咔你个祖宗十八代!”燕朵愤而起身揪住男人的衣领尽现辣手小花本色,正骂得兴起,忽然发觉这小子始终用一脸看稀罕儿的神情盯着自己,并且还忍不住吃吃的笑。“你笑什么?别以为你笑我就不揍你了!”燕朵对于男人——尤其是负心男人向来软硬不吃,一记铁拳过去正中该男鼻梁。
男人皱皱鼻子,打了个喷嚏:“哎呀,这个喷嚏憋好久了,终于打出来了!”
“你你你你你!”燕朵指着男人嘴歪眼斜四肢抽畜,“姓雷的!你可以滚了!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保
“这个嘛……恐怕不行。”姓雷的男人摸着下巴十分为难,“我怕你见不到我又会寻死觅活……” 保
燕朵嗵地一声倒在地上,如果内脏配合一下的话她现在甚至可以吐出白沫来。罗小姐啊罗小姐,你究竟是看上这男人哪一点了?长得帅?帅能当饭吃当衣穿当车开啊?会哄人?要知道,会哄你爱上他的男人同样也会哄别的女人爱上他啊!谁知道这挨千刀的在外面还有多少个像你这样痴迷不悟的女人呢!我看罗大小姐你就是因为长年累月不出家门没见过世面,所以遇见个略略与众不同的男人就惊为天人芳心暗许了,算了吧,听我的话,咱不跟他了,行不?嗯?你不说话?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哦?那就说定了,跟这小子一刀两断,他爱哪玩哪玩去!
和罗小姐商量定,燕朵睁开眼准备起身跟这姓雷的彻底划清界限,谁知她这一睁眼却看见他正盘膝坐在一大筐火红的桔子上面托着腮望着她。“这这这,这桔子是从哪儿来的?”燕朵突然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保
“我背来的。”姓雷的男人歪着头笑,瞳仁儿里深深地映着燕朵各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