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那么就是她相信我的判断和手法了——”
瑞贝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我为什么要听一个用这种奇怪法术的、甚至都不敢露面的胆小鬼说的话?”
她的银鞭晃动之间,锁链碰撞,发出细碎的响声,显然就是想要立刻动手,但不知道仍然在忌惮什么。
我翻了翻眼睛,想出了一个妥协的办法:“你觉得你杀了马蒂斯警官的女儿,他能付给你酬金吗?。”
“难说。”瑞贝微微偏了下脑袋,“你也听到了,这对父母并不是很在意他们的女儿。”
“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你那么想要尽快除掉这个并不是很强的恶魔?”我本来想抱起双臂,但是感觉面对瑞贝,这样有点过于懈怠了,只好活动着指节。
瑞贝此行就是为了这只眼魔,她的出现绝非偶然。而女巫想要让我动手除魔,是否意味着她能探知到这里还有另外一个猎人?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理解成,梅尔并不想让眼魔死在瑞贝手里。她这样匆忙的想要击杀眼魔甚至无视人类宿主,一定有什么原因,不仅仅是除魔这么简单。
我递给爱丽丝一个刻好对恶魔的昏睡符文钢印,让她想办法安静地刻到安娜的身上。而爱丽丝似乎明白了这个东西可能会对安娜造成的伤害,于是她背着双手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亲自动手了,当着安娜惊讶的眼神在她后颈劈下手刀。
“好了,现在可以放开了谈了。”我接住昏迷的安娜。这种附生型的恶魔只能被人类的体质限制,所以除了精神和魔力的强大之外,尤其虚弱。
我剥开尚且因为惊恐而没有闭上的安娜的眼皮。由于意识的暂离,那原本属于眼魔的瑰丽颜色已经褪去,仍旧是安娜褐色的眼眸。
“帮我去厨房拿点盐,多拿一些。”我回头对爱丽丝吩咐着,赶着她下了楼。她应该不会想要看到接下来的画面。接着我问道:“你带了急救的药品吗?特别是止血的绷带、抗生素什么的?”
瑞贝认真的观察着我的表情,似乎在确认着什么。她没有多说别的,从随身的背包中取出了便捷的医疗包递给了我:“真不敢相信,崔斯特·海辛还真是个有理智的疯子。”
我把安娜的头枕在膝盖上放正,以便于下一步的动作,没有理会她或是嘲讽或是恭维的定义:“帮我准备好止血,我动作很快的。”
在某些情形下我确实会变得异常冷静和理智,只不过是因为我想要尽最大可能的减少麻烦罢了。而眼下最不麻烦的除魔方式,就是单独驱除眼魔。
我抽出银质短匕,找好了角度,准备动手。可是突然,一股极其强劲的力量冲破了安娜身体晕眩的桎梏,空气中那古老隽永的气息骤然暴涨,肉眼可见的彩色液体从安娜的眼眶中汩汩流出,像是没有调匀的颜料一样,色彩斑斓,相互牵扯融合。我立刻放下她的头,撤回身体。那些彩色的液体像是胶体又像是果冻,有思想一般,绕过安娜的身体,在地面上流淌出一个古奥神秘的形状,又如同喷泉一样向上喷发,逐渐凝聚成一个由无数颜色构成的巨大球体。
“看吧,他自己就现身了。”我有些骄傲地偏头去看瑞贝,一边进入了备战状态。虽然我本意并没有想到能把这个怪物引出来,但是这样反而简单了许多。
瑞贝轻轻嗤笑:“别扯了,这恶魔都比你有人性多了。”
我耸了耸肩,挥出的长刀切割过浓郁的深渊气息,划出一道长长的火线,我就直接就着挥刀的势子一跃而起,向着正在成型的眼魔跳劈而去:“你这是刚从油漆厂里闯完祸就来参加派对了吗,过时的恶魔?”
那五彩的球体表面皱了皱眉,突然裂开了一道缝,几乎占满整个球体的眼珠直直盯着我的来势,我甚至能从它异样美丽的眼眸中看见我降落的身影。忽然,它的眼珠猛地向着另一个方向偏斜,胶状的身体也随之而动,在我的刀刃劈下的位置像是流水一样散去,只有少量被刀身铭文灼烧到的位置瞬间化为焦炭。
我顺着它猛然移动的方向看去,竟然正好是刚拿着盐的调味盒上楼的爱丽丝!
“瑞贝!”我马上出声提醒她,一边刚一落地便垫步转换了方向,提刀向着楼梯口冲去。
“唉,我还以为能欣赏到海辛家大少爷独自狩猎的英姿呢。”瑞贝笑道,银鞭的锁链发出细碎的响声,铃铃作响不绝于耳,我只见一道亮银色的光线擦过我的耳侧,呼啸着疾风奔赴向准备袭击爱丽丝的眼魔。
“爱丽丝!撒盐!”我大声喊道,本来盐就有驱魔的能力,再说眼魔这种胶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