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坐起來,但四肢更加疲软无力,连扭动的力气都沒了。
这时门口终于走进來一个人。
全身大红色的披风,腰间一柄短剑,满脸的凝重与严肃,脸上三道怪异的刀疤,正是那为人严肃的忠者。
忠者走上前拱了拱手:“白云飞!”
白云飞道:“忠者大人!”
忠者道:“昨晚可曾歇息安好!”
白云飞忽然笑了笑,道:“你觉得我能歇息好吗?”
忠者点点头,道:“你昨天本应死了的!”
白云飞惊讶道:“哦!”
忠者道:“我早劝过你,你虽身手不错,但陛下仙术无敌,你根本是自寻死路!”
白云飞道:“但我现在还活着,而且还做了一晚上荒唐的梦!”
忠者面色更凝重道:“但你也活不过今天中午!”
白云飞更惊讶:“为什么?”
忠者眉头拧成了一条线:“陛下昨日已下诏,命勇大人今日于午时三刻在西城城门将你处死!”
白云飞沉思着,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忠者道:“已时三刻!”
白云飞收起了笑容,道:“还有一个时辰了!”
忠者道:“是的!”
白云飞抬起头,道:“你來押我出城!”
忠者面无表情道:“不错!”
白云飞看着她,忽然道:“我想问你三个问題,希望你能告诉我!”
忠者不解道:“你为什么要问我!”
白云飞道:“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忠者冷冷道:“但我却并不信任任何男人!”
白云飞笑了,道:“你为什么不信!”
忠者道:“男人本就不值得信任!”
白云飞忍不住笑道:“这话是谁说的!”
忠者道:“这是陛下一直训诫我们的名言!”
白云飞笑道:“因为你是忠者,最忠诚的大臣,也是勇猛的将领,女王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从不怀疑,也绝对遵从!”
忠者脸上的表情无疑是默认了,但她还是沉声道:“你有什么问題赶快问!”
白云飞道:“好,我的第一个问題就是,昨晚在这张chuáng上睡觉的那个红衣女子是谁!”
忠者道:“我不知道!”
白云飞怔了怔,道:“第二个问題,我是不是已经中了毒,这种毒导致人根本无法动弹!”
忠者面有惊色,然后又点点头道:“你中的这种毒这叫失心茶,是我蓬莱岛不可多得的仙草,无色无味,一旦浑在酒水中饮下,二十四个时辰内体力俱失,同样也无法施展仙术!”
白云飞点点头,道:“这种药草我倒是沒有听说过,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解这种毒呢?”
忠者道:“解毒的法门,只有女王陛下知道!”
白云飞盯着她:“你也不知道!”
忠者冷笑道:“我就算知道,也不会给你解!”
白云飞笑道:“那是当然,你就算知道也不敢给我解!”他顿了顿,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題,我的剑在哪里!”
忠者不解的看着他,道:“你要你的剑有何用,你可知你现在别说一把剑,就算是一个杯子都未必拿得稳!”
白云飞点点头,道:“我知道,但那是我的剑,我不能离开它!”
忠者更加不解,道:“你很喜欢你的剑!”
白云飞看着她脸上的刀疤,道:“那正如我的手一样,也正如你和你的部下和士兵一样,如果你要死,你会不会和她们死在一起!”
忠者盯着他很久,忽然挥手道:“來人,把白云飞的剑拿进來!”
门外立即走进來两个女兵,迅速扶起白云飞,把暗夜流光剑挂在了他的后背。
白云飞笑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忠者冷冷的看着他,忽然一抖批风,边转身边道:“走!”
两个女兵迅速就把白云飞架起抬了出去。
街道依然热闹。
满街的女子笑声依然如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
白云飞坐在马车上,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一个人知道自己马上就会被杀死,那心情自然不会开心,但白云飞也并不紧张,他都不知道出生入死过多少回了:“死”已经不再是一件能令他害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