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起的时候这些小摊饭铺都会开门做生意。
此去秦州府还有一段路途,他决定坐下來吃点东西再走。
虽然青楼的酒醉人,但他更喜欢坐在这样的小摊上吃面,他对这些生活在穷苦中的下层人有种与生俱來的亲切感。
小摊老板是个佝偻着背弯的老头。
他一坐下來,老头就热情的招呼着他:“客官,你出城去吗?吃点什么?”
làng子笑道:“一碗面,一壶酒,再给我包一包馒头!”
老头笑道:“好咧,你稍等!”
làng子道:“老人家,你们这里的店铺为什么晚上都不开门!”
老头的笑容立即消失了,他看了看四周清冷空dàng的街道,小声道:“客官你是外地人吧!”
làng子笑道:“我是秦州府的人!”
老头叹息道:“那难怪了,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除了青楼,其他店子天一黑就得关!”
làng子道:“大老板定的规矩!”
老头不说话了,转过身去在灶台上忙碌着,làng子也不再问他。
别人不愿意说的事,他绝不问。
有时候祸从口出,麻烦就是自己那一张嘴给惹來的。
他本已决心不再惹麻烦,但昨天下午到现在,他已经惹了两个麻烦,分别在风陵渡的小桥上和莳花馆的青楼里,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惹出了多大的麻烦出來,而且他更想不到的是马上他又要惹麻烦出來了。
浓雾里忽然跌跌撞撞的跑來一个红衣身影。
是个女孩子,一个很美的女孩子,她柔媚而年轻,皮肤光滑,胸膛坚挺,大腿修长。
似雨的大雾中,她居然全身上下只裹得一件红绸袍子,袍子下的身子完全是**的。
làng子认得这个女孩子,这是昨晚莳花馆里的花魁,这城里所谓的花魁就是刚刚被卖入jì院里的姑娘,第一晚的价钱往往高得惊人,就像拍卖一样被客人竞价买得。
làng子叹了口气,他沒有再看下去,倒不因为他要做一个正人君子,而是他知道再继续看下去麻烦就來了。
所以他低头看自己面前桌子上的馒头。
要命的是女孩跑得太快太急,一下子就摔在桌子面前,再也爬不起來。
làng子还是不闻不动。虽然他已看出这女孩就像逃命的羊羔似的正在被人追赶,但他懒得动。
少林寺逃命的和尚他都懒得管,更别说管这样的闲事了。
长街那头很快追上來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这男人长得就一头豹子似的,又壮又结实。
老头这时正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阳chūn面端上來,一看见这豹子般的男人像抓小jī似的抓起了这女孩子,顿时吓得全身发软,连站都站不稳了。
豹子男人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冲着老头吼道:“豹哥我在这里办事,不想死的就滚!”
老头吓得瘫软在地,冷汗直流。
豹哥又瞪眼看了看一动不动的làng子,冷笑道:“你倒是很沉得住气!”
làng子面无表情,看着桌上的碗淡淡道:“我饿极了,我只想吃面,其他的事我管不着!”
豹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倒识相,我碗面我请你!”
“多谢!”làng子拿起筷子就开吃,当真是雷打不动的吃起面來。
这时那女孩忽然挣扎起來。
豹哥忽然抓紧了她,怒道:“敢跑,你这个小**居然敢跑,老子昨晚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下你來冲喜,你居然敢跑!”
女孩忽然拼命挣扎起來,大喊道:“我不是**,我不要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家,救命呀,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