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紧紧的攥着拳头,她想大声叫喊,让人把木盒子扔到垃圾桶里去。
可试了好几次,她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就像是个木头人僵站在那里,无助的看着那只木盒,眼底发热,鼻子泛酸。
“头儿,我们帮你看看吧,万一里边放的是求婚戒指,不是您打开的礼物盒您也也有拒绝的余地。”
讨论了老半天没个结果,林佳也没什么反应,几个女孩子着急了。
“这个首饰盒多大呀,只装一枚戒指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像头儿这么优秀的女人,想要追求,对方一定得拿出十分的诚意才有机会打动,我猜啊,首饰盒里装的满满当当的都是首饰,戒指、耳环、项链、手镯……每样十套,全是名牌货,最新款。”
kitty话音一落就有人催着她快醒醒,少在那儿做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如果真是那样的大手笔,怎么会直接干脆的把首饰盒往人家办公桌上随意一扔,连个字条都没有留下来呢。
“没准是恶作剧。”大神也凑了过来,从男人的角度提出中肯的判断。
结果他立即成了女性公敌,被七嘴八舌的怼了回去。
“去去去,你们男人怎么一点都不浪漫呢,首饰盒本身就算是不错的诚意,谁会那么无聊用这样子的方式来恶作剧!”
林佳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喊:不要,不要打开,那不是什么首饰盒,里边也没有珠宝首饰,那是……
可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没法张口阻止。
她甚至还发现自己在向后退,那是一种下意识的逃避,她不想亲眼看到木盒被打开,一点都不想。
“我来开!”kitty自告奋勇。
她扭头看了一眼林佳,如果林佳阻止她会立即停止。
但她看到的却是林佳已经站在了人群的最外围,唇瓣泛着一抹笑意,根本没有打算阻止。
kitty立即放了心,去解木盒上的铜锁。
她一碰锁就开了,连钥匙都不需要。
“咦?这锁只是个摆设呀,防君子不防小人的设计。”小小的评价了一句,她去了锁,迅速把木盒掀开了。
半秒的沉默。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失望的呼喊。
“什么嘛,怎么装了这么多针?下边的格子里全都是丝线,还有顶针、小剪刀……这根本不是首饰盒,而是针线盒!”
“谁那么无聊啊,给头儿送了这种礼物过来是为了讨好示爱?标准的直男思维!注孤生!”
不远处噗通一声响。
热热闹闹在议论的一群人一起看了过去。
只见林佳蜷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糟了,头儿昏倒了。”
……
林佳又一次看到了外婆,她还是坐在堂屋的绣桌前,捏着针,对准了阳光,眯着眼睛在纫线。
她记得外婆已经去世很久了。
可是眼前看到的这一位与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泛白的头发竖成老式发髻,用一根木簪子固定好,带着一对翠绿的耳坠。对于老人来说这种耳环的款式过于年轻,但在林佳的记忆里外婆一直都戴着,因为那是外公送给她的,她嘴上从来都不提起,可是她却把他送的一对不值钱的耳坠戴了整整一辈子。
“外婆?”林佳朝着窗口的苍老身影走了过去。
她动作极轻,很担心会惊扰到正沐浴在光线里的老人,因为知道她早已不存在于世间,或许下一秒她就会变成千千万万道光消失在眼前。
“佳佳啊……”
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外婆一点一点转过身来,她总是用带了点感叹的嗓音喊她的乳名,内心深处似乎藏着无数无数的失望和无奈。
也许,的确是那样子吧。
外婆在她身上寄予了太多太多的希望,而她呢,带给她的总是无数无数的失望。
在她漂泊了许多年,尝尽了人情冷暖之后,外婆却已经悄悄的永远离开了她。
那时候她心底一定是有个从失望到绝望的过程吧,就住在老房子里,一个人度过晨昏,逼迫着自己将执念放下,接受这一切,也放弃了所有。
“头儿?头儿?您醒醒,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帮您叫救护车?”
“头儿发着高烧呢,一定是最近太累了,赶紧送医院吧,别出了什么问题。”
“叫救护车是不是太夸张了?那车子拉着警笛,呜哩哇啦的停到了咱们公司楼下,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