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生活并没有受到gān扰,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因为手头宽裕起来,秋叶红便给自己和富文成定做了两套新衣,富慧娘那留下的旧衣对她来说已经小了。
“那边二姑娘定于腊月初十迎娶,我挑了些衣裳料子到时候送去。”一日出门时,富文成想起来一事,忙跟秋叶红说道。
秋叶红笑道:“爹自己做主就是了。”
不管怎么说,当初危难之际富家给了他们一口饭吃,不管这口饭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在眼里,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两不相gān。
富文成似是松了口气,就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气度不一般,便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了,讪讪的笑着上工去了。
刚吃过饭,钟小哥就来学徒了,虽然始终不让叫师傅,但他还是严守弟子礼,虽然略微拘谨,但没让秋叶红觉得沟通有什么困难。
“这叫卓刀式……”秋叶红一面做示范一面说道。
钟小哥拿着张师傅刚打出的一柄手术刀认真的学着,胖哥饶有兴趣的在一旁看,一面不时指指点点发出些议论。
“…难道还有好些不同的手法?不就是握住刀切…”胖哥问道。
秋叶红笑道:“当然不同。就跟那些大侠们玩刀剑,一招一式皆不同……这个卓刀式,也叫指压式,是手术中常用的。用于切开皮肤、腹膜及切断钳夹组织……而这个…”
说这话她又换了个手势,“执笔式……。如同执钢笔。力量主要在手指。需用小力量短距离jīng细操作,用于切割短小切口。分离血管、神经……”
“小大姐儿,”胖哥再一次打断她。挠着头好奇地问道。“钢笔是什么笔?”
秋叶红愣了下。打着哈哈道:“那个这个……就是一种笔……”看胖哥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地求学jīng神,忙岔开话道。“前堂谁在看呢?最近盗贼颇多。你可小心些…”
话没说完,胖哥忙拍着头跑出去了。
这期间钟小哥一直认真的听认真的看,并没有发表任何疑问,练习两三次就能做到动作准确,在秋叶红临时找来的一张牛皮上划出各种要求的刀口。
“古人果然不一般……”秋叶红喃喃的感叹道。
这个小shòu医灵透的很,其领悟能力远远远远高于刚上大学时的自己,这也许得于与古代医道传授方式,跟着自己的父亲,在实践中学习,效果自然好过他们这样死板的教科书指导下的孩子们。
“钟小哥!”胖哥又从前堂跳了进来,指着外边道,“你娘子找你呢!”
今年十六岁的钟小哥,已经成亲两年了,并且快要当父亲了。
钟小哥每天都会跟在秋叶红身边学习大半天,秋叶红虽然不在意,但大家都知道她这手技术是多么的jīng贵,每当授课的时候,张师傅以及胖哥都会谨慎的守门,不让人偷窥了起,钟家的人也绝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来打扰。
所以听到胖哥说他媳妇来了,钟小哥面上便有些不悦,一面有些愧意的看了眼秋叶红,只怕此举冲撞了她。
再看秋叶红比他反应还快,早跑了出去,口里道:“我也看看去。”
她还没见过钟小哥的小媳妇呢,绕过隔扇,就见一个穿着粉红夹袄水绿裤子的小媳妇羞羞怯怯的站在堂内,腹部已经微微隆起,有些局促不安的低着头绞着衣角,听见有人脚步声,便抬头一看。
“师傅…”她愣了愣,但很快猜出这个眼睛咪咪笑,嘴角笑弯弯的,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姑娘是谁,忙恭敬的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