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愕然的看着阿沅,喃喃道:“太后下了懿旨?太后,不是气她……”
阿沅嗤了一笑,说道:“老夫人,你凭着良心说,她那样的人,谁能真的生她的气?说起来也是好笑,当初夫人那一棍子,外人倒都知道是在帮着你们刘家,怎地你们自己反而不知道?还好意思生生念念的记恨着?不过,这倒怨不得老夫人和老爷你们,你们又没做过官,不知道规矩,我阿沅虽然是个小小侍婢,但也见过许多官老爷的起伏,别的不说,就说咱们先丞相王安石大人的弟弟,当年就因为在外吃了花酒,被人一本奏狎游无度,官家就将他外放了,老夫人,你问问老爷,朝中可有人奏过他没有?你问问他,有没有大人指责他未经嫡妻同意便带妾进门?我当初怎么劝你们来着?偏不听,竟然不告诉夫人一声,就带了那人上门来见!你问问老爷,有没有人指责他宠妾灭妻治家不言?老夫人,这官家的规矩可比不得你们当初在乡野之地,爱怎样就怎样,官家的夫人,都是命妇,打了她的脸,那就是打了朝廷的脸。”
阿沅叉着腰一气说道,看着刘氏面色变得难看,还未再说话,就听身后有人似笑非笑道:“吆,阿沅大姐儿,你这一口一个夫人,说的是哪家的夫人啊?我如何听不明白?”
第100章 乱家事小刘哥儿驱奴
听到这话,阿沅腾地回过头,就见宋玉楼穿着玄色织金褙子,下身一条翠蓝云缎裙,盘的高鬓,插着四五根银簪子,面上贴着花,描着长眉,施着淡粉,涂的红唇,耳边垂着金镶玉坠子,依着门,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正摇着一把娟团扇,腕子上戴着三个鎏金镯子,对着日光明晃晃的扎眼。
“阿沅大姐儿来了,云儿呢?也不给大姐儿添茶!死丫头死哪里去了,放着正经主子不伺候,就知道偷懒耍滑乱嚼舌根子,红香,去找她来,给我撕烂她的嘴!”宋玉楼站直身子,竖眉喝道。
红香立刻转身去了,只怕走得慢自己陪着挨打,阿沅听了也不恼,上上下下打量宋玉楼,说道:“夫人好配饰,这一身坐在宴席上,压过千万人呢。”
宋玉楼从鼻子里笑了声,说道:“大姐儿也称我一声夫人呐?我可真不敢当!”
阿沅哈的一声笑了,赶着说道:“这话说得好,宋娘子倒还知道自己的身份!”
宋玉楼再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这样对她说话,长指甲划在门上,咬牙道:“我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也是你这小奴婢能说的?别以为你如今在宰相大人家行走,就忘了自己是个奴才!”
话没说完就被阿沅啐了一脸,叉腰道:“说我奴才?你如何不溺泡尿把你自家照照!咱们去官衙查查籍,看谁是奴才!呸,我今日晦气!我可不像那忘了恩王八,特使了好心来瞧瞧旧主,我又没曾说什么,你做的什贼使得什么心虚?大吆小喝奴才长奴才短的骂什么!别以为打扮的人模人样的,别人都不晓得你当初gān的那你还那事儿!走过街卖过唱男人堆里发过làng,图谋人家的汉子,赶走人家的媳妇,放着家里的病人不管,打扮的走酒楼的行首一般走街串巷,你家汉子心眼好,纵着你,怎么?如今还想把我也吃了不成?且告诉你我阿沅睁着眼好好看着呢,就等你迈错了脚儿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