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这是一场非常挑战演员演技的戏份,前面所有来试镜的女演员都很幸运的避开了这场戏。可安之素就偏偏给木歌选了这场戏,倒不是她刁难她,而是她这身衣服,也只适合演绎这场了。
她也只能够帮助她这么多了,能不能博得评委们的印象,还得靠她自己的实力了。
木歌一秒入戏,躺到地上之后将脸侧向评委桌这边,原本平静无澜的眼睛里也瞬间酝酿出了另一种情绪。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有被强暴之后的愤怒,也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悲怆,更多的则是生无可恋的绝望,和看不见未来在哪里的恐惧。
她的眼神极其的空洞,明明是看着一个明确的地方,却给人一种毫无焦距的感觉。一双眼睛里渐渐的蓄满了泪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滚落,她就这样静静的哭着,哭着她所遭遇的一切不幸,哭这可笑的命运。
寂静的房间里,充斥着她无声的控诉,黎臣和其他三人都愣住了,仿佛被木歌的演绎所感染,被她带入了一种绝望的境地。
木歌就这样足足在地上躺了五分钟,无声无息的演绎了五分钟。就在安之素以为她的表演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木歌缓缓的动了下头,然后缓缓的艰难的撑着残破的身体坐了起来。
她像一只被蹂躏过的小鸟,浑身的羽毛都脱落了,哪怕是动一下都疼,这从她微妙的蹙眉和隐忍的表情中都完全可以看的出来,她像是真的遭遇过这样可怕的事情。
在这一瞬间,安之素的心微微替她疼了一下,实在是太逼真了。
而木歌坐起来之后,花费了一两分钟的时间适应身体的疼痛,然后艰难的抬起胳膊,颤抖着手指去扣她身上早就被撕坏的盘扣。
她的手颤抖的厉害,每一下都很艰难,可她的表情却很坚持,还带着大家闺秀的冷傲。她这一切的动作都在诠释着她骨子里该有的端庄,哪怕是被强暴了,哪怕衣服已经无法遮体,她依旧要用仅剩的布料,包裹住她早就不存在的尊严。
就如大清已经灭亡,她还是会尽量将一个格格该有的端庄保持住。就如她的身体已经不再干净,也还是尽量不让自己哪怕狼狈。
不得不说,木歌的演技完全将女主的性格体现了出来,赋予了编剧笔下人物一个鲜活的灵魂。再加上这身衣服的视觉冲击,一下子就将人带入了那场戏当中,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谢谢老师,我的表演结束了。”直到木歌站起身,重新穿上风衣,对着这边鞠躬说话,黎臣等人才恍然跳出刚才的演绎。
黎臣的双眼在这一刻都折射出了惊艳的色彩,他有些激动的问道:“你叫什么来着,木、木……”
“木歌。”安之素在一旁轻声提醒道。
“对对,木歌。”黎臣一拍桌子:“好名字,好演技,好好好,太好了,演的太好了,就你了,女主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