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娘,都没有来打扰我,这一晚上,我睡了一个好觉,无梦。
第二天一早,早膳摆上来时,小喜鹊正火急火燎地拉着我起榻穿衣服,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任由她上下其手地摆弄。
“小喜鹊,你家主人和皇后娘娘都了解我是个什么品性,你不用急成这样的!”
不就是召见的时候早去几分钟晚去几分钟的事吗?我又不是演宅斗剧的小妾,晚去了几分钟就会被罚跪。
“姑娘,你不好这样的,这是行宫,这不是别府了,好多双眼睛看着呢!”
看个屁,我又不是娘娘……,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嘴上却是不敢说的,小喜鹊是我的倚靠,我可不能得罪她,要是没有她,我连头都梳不上去。
你以为我在大印的时候团个道姑头或是着男装,那是我所愿的吗?我谈不上国色天香、花容月貌,但也算一个清色佳人,是女人哪有不好美的,我只是不会梳那繁复的头髻罢了。
丑妞是个比我手还笨的姑娘,每天早上,她自己的头发都不知道怎么弄上去的,好在丫鬟的头发好梳,弄条大辩子就行了。
她也曾试手给我梳过,拽得我头发都快要脱落了。试了一次就不敢再试第二次了。
“姑娘,你长得真好看!”
抹过胭脂后,小喜鹊还不忘记夸我一句,这小丫头嘴真甜,我对着铜镜照了两下,也觉得自己……嗯嗯……还可以,有那么点小美人的意思了。
起得太早了,我的肚子基本还不饿,勉强吃下去几口后,就随着小喜鹊给皇后娘娘请安去了。
一路走着,我一路小声问着,“皇后娘娘竟可说出皇宫就出皇宫,说来行宫就来行宫,皇上他……”
自己老婆出这么远的门,身为老公的皇上,就一点不担心?就算如西门弘烨所说失寵了,也不应该啊。那毕竟是一国之**啊。
“皇上病入膏肓,最近这半年来,都是皇后娘娘代皇上主持朝政的。”
我和小喜鹊说话的声音已经够小的了,说到这句时,她仍又压低了几句,若不是贴着我耳根说的,我几乎听不到她说得是什么。
噢噢,我拍了一下子我的猪脑袋,我早该猜到的啊,前天晚上西门弘烨没有和我讲完,便和来传话的暗卫匆匆离了,差了这段,但从他的话里,前后一联系,只有这种可能了,说到底,皇后娘娘距离谋朝篡位只差一步了。
看现在的样子,皇后娘娘没心情做武则天,她更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登基做皇帝,惟一差在了西门弘烨这个中了毒、长不大的身体上。
——哪国之君也不会选一个总是童颜少儿身的人做吧。
这也是那位下毒之人的阴狠之处,绝了你所有的希望,就算有天可以翻身,却终归不能得偿所愿。
好在如今西门弘烨顶得是其弟弟的名字,还能拖几年,要是以他自己的身份……真难了。
皇后娘娘所居的朝阳殿与我住的青竹园没有相隔多
远,一柱香的功夫就能走到。
除了之前看过的那位嬷嬷外,皇后娘娘的寝居里,竟只有悦官一人了。
他还是一身的红衣,好像千百年前这身衣服就如血一般泼在他的身上了,经年不换。
我猜他是有许多件这一模一样的红衣服,然后见天换,外人又看不出来。
有小喜鹊昨天掐的那两下子,我有贼心也没有贼胆了,只瞟了一眼后,快速地低下眼帘。
“金大夫,昨晚休息得可好?”
皇后娘娘娘家姓馥,闺名云汐,据说也是璃云国的名门望族,父兄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这一点和乐弦音的外家很像,不同的是人家比乐弦音外家更懂得审时夺度,关键的时候没有愚忠也没有头脑糊涂,挥着双臂护住了皇后娘娘,这才巍然屹立的。
纵观各个国家的历史,往往都是这样的,深宫里的女人要想雌霸,身后总得有一干子愿意为她付出的男人们。
——不管这些男人们是出于什么目的。
“谢谢皇后娘娘关心,在下睡得很好。”
我不习惯用什么奴啊婢啊的自称,还是保持这个男人用的称呼吧,虽说今天早上小喜鹊把我画得粉黛玉琢的。
“嗯,那很好,本宫甚慰,金大夫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呢?”
皇后娘娘抬起瞄着金色眼粉的纤秀眼皮,笑着看我,像一只捕猎的豹子看待食物,我下意识地缩缩脖子,点头:“当然,正在计划着手。”
解毒这事不像是一般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