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意,漫过心头。想到我的孩子,我是真怕了。
他既然已经看出我并非他想要找的柳青儿,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地与我们对峙,足可见此人的城赋之深。
晋安亲王这人,看着温声细语的,其实不然。
在如今他已经全面掌控了局势之时,还和我们细细说来,而不快速解决掉我们,足可见此人耐心之足,手段之弥辣。如一只正在觅食的猎豹,不慌不忙,步步为营,稳中求胜。
他能忍这么多年,忍到狄瞬都忍不住因为他随手露出的一本名册,而对我出手了,可见他有多么沉稳。估计着那本名册,也是他故意漏出,为了试探于我的。
即是如此,他能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我怕是女皇陛下已经……
我忍不住问他,“女皇陛下对你那般好,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手?”难道都是逢场作戏,竟一点感情都无吗?
女皇陛下看晋安亲王的眼神,我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绝非是装出来的。那双眼眸望着晋安亲王时,几乎要化成水了。那是多么深的情感。他竟一点不在意吗?这得需要多么狼心狗肺才行。
“她对我好?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对我好了?”
晋安亲王忽然歇嘶底里地吼了出来,看我的眼神也越发的颠狂了,“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人吗?阿夏莎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坐在皇位之处,手上沾着多少鲜血,她之所以表现得对我一往情深,不过是我对她最没有威胁罢了,一个两国和亲下产生的皇族子弟,连最基本的继承权都没有,我这样一个微弱的身份,让她那种高高在上的女皇,有一种可以控制的满足感,你懂吗?只是控制、只是满足感,哈哈,无关什么好不好的,喜不喜欢的,这种事,只有你这种傻女人才会信的,哈哈。”
他继续笑着,笑得我目瞪口呆。
好吧,他之前还说我不简单,是个聪明女人呢,如今又说我傻了。这变得也太快了。我无语了。
我完全没有想到,晋安亲王竟把帝王之间的爱情,看得如此通透。事实真相逃脱不开这样的丑陋,但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爱,是无缘无故而来的呢,多少都会带着一点尘埃的。
我轻轻地叹气,说道:“没有你说的那么惨,我是女人,我看得出来,女皇陛下对你有多少真心。”
晋安亲王继续冷笑,“哼,未尝有你对这个阉人多。”
他话音落,我立刻瞪眼过去,“这怎么能比,我和我家翔宝是真心相爱的。”我握着悦官妖的手,又紧了紧。他也回应着我。
“是啊,所以本王活了一场,谋划了半生,竟不如一个阉人,”他仍是笑着,只是这回笑得凄惨了些。
自打晋安亲王进入这间密
“你别总是阉人阉人的叫着,”我很不腻烦别人这么称呼我家翔宝,即使被这般叫着,受了侮辱,他都没有动一下,全心护着我的孩子,不让孩子受到惊吓,“他有名有姓。”
这样的男人上哪里找,不比我前身那样无名无份地守着晋安亲王给的承诺,最后枉死强得许多吗?
所以说,王候将相的夫人不是那么好做的,古往今来,有哪个有好下场,还是安心做个百姓妻吧。
“说说,你就心疼了,一会儿本王亲手杀了他,不知你会怎么样呢?”
说了这么多,该清楚的都清楚了,晋安亲王那掩盖不住的杀气,终于流露出来了。
“本王答应过青儿,一旦本王成事之日,定立她为后的,如今她既然已经不在了,本王只好以你们的血祭祀于她。”
这个说法真是太惊悚了,我还以为晋安亲王会说,柳青儿已死,他心如死灰,准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没想到,竟会是大开杀戒。
我下意识地往榻里蹭了蹭,他又往前逼进了一步,狞笑着说:“放心好了,我会最后一个杀你的。”
这叫什么话,我的心狂跳起来。
就在我努力想要抚平心跳,全力想着下一步该怎么拖时,我身后一直躺着不动的悦官妖,纵身飞起,如一条从湖里,翻身跃上岸的鱼,灵动的长发随身体所动一起动起,似条条银炼,舞出光晕。
我一低头时,孩子已经在悦官妖纵身跃起的同时,塞在我怀里,正发出嘤嘤的哭声。
“不自量力,”晋安亲王狂妄地冷哼一声,“本王既然敢独自一个人进来,就没把你们看在眼里。”
晋安亲王说这话时,已经和悦官妖打在一处了。
两个人从密室有限的空间中,上下翻飞,转眼就是两个回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