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师叔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脑海里,师叔好像又和师父闹僵了,他们两人此刻正在拼命的冲着对方吼叫,师兄站在一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等我缓缓的走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相互平息下来,良久,师叔冲着师父一拱手抱拳,转身朝着下山的盘道走去,最后深深的回望了我们一眼。
师父看着师叔的身影,片刻间竟然老泪纵横,站在一旁如同呆立的木偶一样。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师父流泪,平时哪怕师父受到再大的伤害都不会叫出声来,在我的心里他是一个打碎了牙都合着血一气吞的硬汉,这是我们第一次看见师父流泪,虽然只是两滴。
师父在瞬间擦干了脸上的泪珠,朝着山下大声喊了一句:“老天啊,你睁开眼吧!他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快三十年了,这世间难道好人就没有好报?积阴功反倒不得天眷吗?”
我看见在那一瞬间师父的一双拳头纂的紧紧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师父的表情实在太吓人了,我缓缓的移动到师兄的跟前,悄悄问他:“师兄,师父这是怎么了?咱们师叔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你小声点,刚刚不知道师父和师叔在边上说了些什么,然后师叔要师父杀了他。”
“什么?”我顿时一惊。
“师兄,你不会听错了吧?”
“怎么可能,师父打死都不动手,最后他们就吵起来了,然后吵了好久,平静下来又说了几句话,然后师叔就走了。”
一个让杀人,一个不杀,两个人就这样忽然开始怒吼,我瞬间搞不清楚状况,好像这个世界彻底混乱
了一样,就跟我刚刚的脑子一样,乱了!全乱了!
半晌,师父独自站在一旁一声不吭,我和师兄也不敢上前,又过些时间,师兄看向师父大胆的问道:“师父,咱们的路还赶不赶了?”
师父似乎是缓过来了,叹了口气道:“赶吧,还有一个多时辰就能上山,山上还有每次斗尸大会他们搭建的几件临时屋舍,先找地方住下再说。”
一路无话,我们一声不吭的又走了一个多时辰,今天这大半天的路程就这样耽搁在这条蜿蜒崎岖的盘道上了。
到了山顶,果然四周一片光秃秃的就跟一面平境一样平坦,地面上只是长了一层青草和一些到人膝盖高的小树,两边各有几件不大的小木屋,其中有几间早已经破败倒塌,倒是有两间是好的。
我缓缓的推开门一看,里面还算整齐,还有木柴燃烧过的痕迹,应该是附近有上山打猎的人经常来住的。
略微的收拾了一下基本就可以住人了,里面都有干草,不够了可以去房子上扒,全都整理好了沿着师父的指示找到了水源,我们就这样安顿下来。
入夜,我们架起柴火煮着水,烤着肉,三个人围坐在火边,连日连夜的赶路,特别是在夜间,真是把人冷的就想钻到被窝里去,现在能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烤烤火吃点熟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是在不知何时,我开始想起云阳镇时候的道堂,至少我和师兄还可以共享一张床,睡起来那感觉可是真比现在好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传来了一声不知名野兽的低吼,门外的寒风呼呼的刮着,我把身上的衣服又紧了紧,往火堆上又凑了凑。
师父最近的叹息越来越多了,他又叹息了一声,紧接着我也开始想起白天的事情,紧跟着一声叹气,师兄看我们都长吁短叹的,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发出一声叹息。
“你们都学我干什么?”师父忽然怒道。
我连忙摇头:“师父,今天白天的事情对我的打击太大,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师父似乎是打算放过我了,然后恶狠狠的瞪着师兄:“那你呢?”
“我有些想当初在云阳镇的家了!”
“唉……”听见师兄的话,我们三人一起又长叹了一声。
半晌,师父忽然笑道:“人生何处不漂泊啊,可是没想到我这老了老了还要继续离开家门出来四处游荡,可是总归我不是命苦之人,好歹我还安稳了些日子,可你们的师叔却是……”
“唉,他这一辈子都是在为别人而活,三十年了,老天啊,好人果然没有好报。”
“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师叔不是恨不得你早死的吗,怎么现在却又像变了个人似的,还教我们东西?”
“你们觉得你们这个师叔是好是坏?”师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