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时矜琴音的最后一个尾音收落,应佳忍不住一口血喷在了地上。
她整个人摇摇欲坠,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创一般。
当她看到地上吐出的鲜血,整个人的脑袋都开始嗡嗡作响。
想也没想就指着时矜道:“时矜,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刚才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窒息感,她到现在一想起就不由齿冷。
时矜眼眸淡扫过她,“我能对你做什么?我刚才一直在拉琴。”
“什么一直再拉琴,你刚才分明……”
话将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应佳突然就顿住了。
时矜摩挲着手中的小提琴,不咸不淡的开口,“分明什么?”
分明……
应佳的视线扫过围观的众人,却发现她们每个人都好端端,没有任何不适的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就像是压根没有受到琴声的干扰。
可是她明明到现在都还能感受到心肺被挤压的疼痛,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有那样的感觉?
她不相信这样荒谬的事,忙扯过身旁的一个女生,问道:“刚才她拉琴,你有没有心脏受到挤压,喘不上气感觉自己要死掉的感觉?”
被扯住的女生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没有啊,而且我觉得时矜的小提琴拉的挺好的。”
应佳冷笑着后退一步,撇开她,又去找下一个人求证。
结果,得到的是同样的回答。
不可能,怎么可能,同样都是听琴,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有那样的感觉?
难道是她的错觉?
应佳捂着脑袋,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时矜的声音却凉凉自她耳边响起,“应佳,你输了,按照约定,向我和小叔叔道歉——”
应佳闻言一怔,抬头看向时矜,道歉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倔着就是不说,只要她不开口,时矜能拿她有什么办法?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时矜抿了抿唇,“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
“三,二……”
到“二”,应佳都是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没有半分要道歉的意思。
可等到时矜的“一”字落后,她竟“扑通”一声,当着时矜跟盛淮时的面跪了下来。
她这一跪,周围又响起了阵阵不小的惊呼。
要知道应佳在学校,嚣张跋扈,被她强逼着下跪的人不少,还从来没见她给谁跪过。
而且看上去,似乎是她心甘情愿的?
但此时,只有应佳自己知道,她压根就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被一股重力给推倒的。
偏偏,她回头去看,她的身后并没有站任何人。
这种诡异的现实,让她再次联想到之前听琴音时的窒息感,再抬头去看时矜,少女飘然若仙,唇角似笑非笑的笑容显得格外高深莫测。
脑中一个古怪的念头就这么成了形,以至于,她再次看向时矜的眼神中褪去了轻视与嘲讽,只剩下了满满的恐惧。
“你不是人,你一定不是人……”
她口中喃喃着,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摇头,双膝跪地后退,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着了魔怔一样。
很快,周围就响起了与她有关的窃窃私语。
“应佳,你到底怎么了?”
应家跟任家好歹也算是世交,任旭不忍看应佳这副神神叨叨的模样,伸手就要去扶她,却被任家一把扼住手腕。
眼神瞪的像铜铃般,攥着他的手,指着时矜道:“她不是人,她是妖怪,是妖怪!”
歇斯底里的叫声,让任旭皱紧了眉头,同时心底暗暗后悔,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应佳,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赶紧起来!”
任旭不想跟她一起丢脸,使了点劲想要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可是,应佳整个人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力道大的出奇,竟然把任旭一起给扯着跪在了地上。
盛淮时戏谑打量着恼火跪地的任旭,“哟,知道错了要下跪,不过可惜,晚了——”
还没等任旭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见盛淮时笑面一瞬变冷的拿出手机,拨响了电话,“明天日升之前,让任家跟应家滚出帝京!”
交待完,盛淮时挂上电话,依旧不着边际的冲任旭扬了扬唇。
任旭人都是懵的,好半天才哑着嗓子道:“你,你少装腔作势了,就凭你一个冒牌货,也敢跟我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