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樱回头哀怨地看着凤芝琪,不可思议地,回望着她。她一直以为凤芝琪疼爱自己,就像自己疼爱她一样,她也说过无数次,“阿樱,伯母福薄,只有儿子,没有女儿,上苍怜悯,把你送到我身边,你就是我最亲最亲的闺女了。”
母亲去世的时候,她还很小,她甚至记不得母亲长什么样子,凤芝琪,便是她心中一个母亲的样子,只是她没有想到,凤芝琪不信任她,还在背后下狠手。
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终是靠不住的。她看着冒死前来救她的哥哥,才意识到自己是个天大的傻子,难怪哥哥总是说,“阿樱,都怪我把你护的太好,才叫你如此天真。”她又哭又笑地喊着哥哥,虚弱无助地看着众仙尊将龙柏带走,将自己带走,关押起来。
龙柏虚弱地躺在床上,仙尊们没有杀他,反倒是替他包扎了伤口。他先是带领不死人灭了凤鸣,后来又陆陆续续灭了十来个不听话的小仙门,最后灭了白马涧。所到之处,不管是修仙弟子,还是无辜百姓,没有一个活口,其中的任何一条,都够他死一万次,但他居然没死。
等他醒来以后,第一个来看他的人,是凤芝琪。
凤芝琪只身前来,甚至连最贴身的侍雨也没有带。龙柏一点都不惊讶,苦笑道:“这么快就来灭口了,凤芝琪,不愧是你,我想等我死了,阿樱也一定活不成了吧!”
凤芝琪居高临下道:“灭口?你忘了,死在你手上的无辜性命,可比我的多多了,仙门,人间,你杀了多少人,你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抵命,何来的灭口,只是可怜我无辜的阿翎,他还那么年轻,就死了,我应该多疼爱他一点,多关心他一些。”
“怎么?无关紧要的人死了就毫无感觉,死了自己的亲人,就心痛了吗?没有想到吧,你大儿子活不过二十岁,就连你小儿子,也活不过二十岁。南宫翎还死得更早一些,只有十六岁吧!”
凤芝琪听到此话,怒火中烧,于怀中取了银蛇,狠狠朝着龙柏胸前抽去,竟然生生将龙柏从床上抽到腾空而起,重重地跌落下来。
已经凝血的腹部伤口又裂开,洁白衣衫上染红了一片。龙柏吐了一口血,艰难地咳嗽半响,“凤芝琪,如今我落到你手里,就没有想过还可以活着出去,这里没有外人,我们不妨坦诚一些,当初你杀害我爹娘的时候,内心里可有半点怜悯,他们当真该死吗?”
“怜悯?我怜悯他们,那谁来怜悯怜悯我?我做错了什么?我的孩子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他死?”
“所以,你就欺骗众仙门,说那个花星辰是末世灾星,要大家一起去灭掉她,单凭你一人之力,斗不过她的爹娘,所以,你拉了整个仙门垫背,只因为她是你儿子的劫难,你为了逆转命数,你谎话连篇,杀了慧一仙尊,杀了前来好言相劝的我父母,你儿子的命珍贵,他人的性命便下贱,随时可以放弃?”
凤芝琪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从哪里听来的?”
龙柏捂着受伤的地方,强撑着靠着床边坐起来,苦笑道:“我胡说八道吗?你杀我爹娘的时候,我正躲在那张八仙桌下面呢,我苦等了一天一夜,所有人都离开了,我才敢走出来。当年那个云游道长,名叫司玄镜的,向你透露南宫阙命数的那个道长,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撬开他的嘴呢!”
“司玄镜?你把他怎么样了?你杀了玄镜道长?”凤芝琪大怒,仙魔大战之后的十多年间,她一直在苦苦寻找玄镜道长,求他指点迷津,可是玄镜道长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音讯,原来竟是落到龙柏手中了。
“呵呵——”龙柏苦笑道,“这么说来,你终于承认你见过他了?”
“龙柏,你话太多了,就跟当年你的爹娘一样,要怪就怪你爹娘脑子一根筋,转不过弯,叫嚣着要把真相告诉众人,你以为我天生就喜欢杀人吗?还不是被你爹娘和慧一仙尊逼的。”
“所以说,你终于承认是你杀害我爹娘,杀害慧一仙尊?”
“承认又如何?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吗?这些年你造了这么多孽,就是为了覆灭我凤鸣,不就是为你爹娘报仇吗?恭喜你,凤鸣没了,但你也快死了,你妹妹也会死,我会送你们一家四口去地狱团聚。”凤芝琪说完,便要去杀他。
“住手!”随着一声呵斥,文慧仙尊等几位德高望重的仙尊领着众人推门而入,文慧仙尊失望地望着凤芝琪,一掌击落她手中的灵剑,悲痛道:“丫头,当年的仙魔大战,当真是你一手造成的?”
凤芝琪望了望众人,又望了望一脸轻蔑笑容的龙柏,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