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南斋与她之间能有什么相关的事情?难道是……
“玉峰山的老巢,你查到了?”苏清玖问道。
南斋一阵扶额,疑惑地打量她,眼神分明是在说:“杀敌剿匪的事情,跟你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相干?”
苏清玖讨了个没趣,恹恹问道:“那又是何事?”
“六殿下的遭了埋伏,失踪了!”
“啊?”苏清玖当即被惊得站了起来。六殿下身边跟了这么多人,他自己也有一些武功傍身,怎么就会遭了不测呢?
“人呢?还好吗?”
“不知道!”
“是谁干的?”
“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你到底知道什么?”苏清玖更气了。
其实她能从南斋晦涩的目光里看出来,他是知道一些消息的,可能是因为并不信任她,所以并没有说出来罢了。
也真是看出了这一点,她心中才更觉得气愤。
“我知道,这个消息已经传到金陵了。那些因为忌惮六殿下而不敢动你的人,都会蠢蠢欲动了。你且小心着些吧!”
“你是来提醒我这个的?”苏清玖瞪着眼睛,似乎要从南斋的目光之中看出一些别的信息来,但南斋神色平静,看不出别的情绪来。
冷冷的月光照进来,照着南斋侧脸上银白的面具,反射出跟冰冷的光,叫屋子也冷了几分。
苏清玖打了个寒颤,“夜深了,早些睡吧。”
南斋轻声说道,随后便悄无声息地飞走了。
苏清玖只觉得这像是一场莫名其妙的幻梦。
以前只觉得元辰是个冷冰块,如今她愿收回这句话,南斋比他冷多了,还是捂不热的那一种。
无聊,睡觉。
她动身去关窗户,走进窗边,却愣了一下,窗台上竟还放着两个小瓷瓶,瓷瓶釉质细腻,纯白如玉,里面散发出一阵清冽的香气。
小瓷瓶的下面还压了一张纸条。
她好奇地拆开一看,竟是方子,“每日一丸,可愈内伤。”
竟是治内伤的药。
还有一瓶药粉,写着外敷,半日一换,不留疤痕。
这人可真奇怪,表面上与人疏离,背地里为何又要悄悄送上这些呢?
连她自己都快忘记了,身上有许多被野狼咬上的疤痕,还有严重的一些内伤。
其实,试药之后,王神医语重心长地跟她说了一番话。
“年轻人,总是意气太胜,纵情挥霍。殊不知,每一次挥霍,暗地里都早已经标好价格。你若是再不主意修养,身上这些暗窠加起来,恐怕不是长寿之相啊。”
不知不觉,她的内伤竟然严重到了这个地步,她自己还恍然不觉,今日惊马事件之后,才觉得身上有些力不从心了,那百步穿杨的比试,本不该去的,为了熟悉目标和力道,连射十箭,每一次拉弓都是在用生命去拉,新伤加上旧伤,早已经是超出了负荷。
接下来的几日,确实应该好好养着了。
苏清玖收下了南斋的药,自己用了一回,果然药效极佳,顿时便舒坦了许多,今日累及,沾了床便睡下了,直到第二日的日上三竿。
对于钟宇两次光顾苏府,苏府下人们可算是热闹了起来,一大早的,在大厨房里,早已经议论开了。
刘婆子一边摘菜,一边说起了自己听到的八卦。
“昨日,钟家的小公子,宿在了我们苏府,你们可听说了?”
正在烧火的徐妈妈立马接道:“我知道,昨日钟家小公子亲自送大小姐回来。我看呐,昔日这桩黄了的婚事,怕是又要重新提起来了。”
刘婆子顿时便不开心了,阴阳怪气地道:“你那都是老黄历了。钟小公子把大小姐送回来,只是因为大姑娘脚伤了。我听门房说,昨日官差上凝翠馆去审问三姑娘,结果三姑娘请了钟小公子来,钟小公子二话不说便把官差给赶走了。而且,为了保护三姑娘,要求住了下来,今早还是从润哥儿的屋子里出来的呢!”
徐妈妈也不甘示弱,“你胡说什么呢?钟家那样的高门,长房嫡出的大姑娘还看不上呢?哪里能看上三姑娘了?”
刘婆子重重地丢下了菜叶子,斜了徐妈妈一眼,“别再提什么长房嫡女这种话了。你也不看看,如今府上谁当家?也不瞧瞧,六皇子殿下看中的人是谁?”
徐妈妈憋了一肚子气,又咽了回去,回头瞪了刘婆子一眼,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