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们挑选几个能用的接班人,把织染的手艺传下去。从即日起,所有人,早上半日用来学习提花、织染等技术,下午完成一些常规款式的生产。
晓芸,你尽快将已有的图样统计好,按照颜色装订成册,送到苏府!”
晓芸姑娘听了这么一大段,非但没有晕头转向,反而十分自信地应了一声是,便自去忙自己的了。
苏清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着晓芸姑娘的背影,若有所思。
此时最难熬的莫过于雪霁这个好奇宝宝了,她忙追问道:“姑娘,他是谁啊?这晓芸莫不是谁派来的?”
“她主子神秘,你不必知道。”
“哦!”雪霁悻悻!
雪晴懂事地给苏清玖沏茶,又呈上了这些日子以来,织染厂出货的账目,温柔地笑着道:“不管是谁的人,只要能帮姑娘解决眼前的大麻烦,便是好的。这晓芸姑娘,可谓是天降福星,真帮姑娘解决了眼前困局呢!”
“嗯!”苏清玖竟不吝承认了。
其实,就算没有这个晓芸姑娘,她心中也有了计谋,能把被挖走的老师傅给挖回来。
不过,有了晓芸,事情总是更好办一些的。老师傅一辈子也就是吃个死手艺,可苏记布行若想继续发扬光大,只守着以前的辉煌是远远不够的,晓芸的创造力才是她最看重的。
有晓芸帮她看着织染厂,她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去对付金家了。
苏清玖从织染厂出来,轻装准备回苏府,几日没有回去,倒是怪想母亲他们的。
只是经过玄武门的时候,心中忽然冒出一个主意,叫人改道出城一趟。
恰好那城门还有两刻钟才关闭,她便心血来潮,叫人出城去。
“姑娘,这个时候出城去,恐怕待会儿赶不回来啊!”
苏清玖却兴致很高,“不远,就在那玄武堤上便好,用不了两刻钟。”
她从怀中掏出一张丝绢,又从马车的柜子里找出了一个小竹筒,寻了一只西洋来的羽毛笔,折腾了好半晌,用羽毛不停地刮着自己的脸颊,倒是问雪晴道:“晴儿,你说,想约一个人见面,该说什么比较好?”
“我想见你!”雪晴实在是弄不清,自家一向冷静自持的三姑娘,怎么变得冒冒失失的,还问出这种蠢问题。
苏清玖果断的摇头道:“不行,太直白了!”
“那就,日色将尽花含烟,明月欲素愁不眠。”
“什么意思?”
“就是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觉了,你快来见我吧!”雪晴打趣儿道。
话落,苏清玖凶了她一眼,骂道:“我看你是害相思了,早晚给你找个小子嫁了。”
“姑娘,你可真难伺候。到底是什么人?值得您这么花心思?我看那钟府的小公子,您都没这么放在心上,不会是您的心上人吧。”
“少胡说!”苏清玖不悦道。
不过是想当面感谢感谢他罢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不好不好,搞不好让他误会有那种意思了。
相恨不如潮有信……
不行,更暧昧了。
……
她想了无数古人的诗词,竟没有一句能表达出纯洁的相约之情的,绞尽了脑汁,最后只写了三个字,叫雪霁跑去挂在玄武堤上的一棵玉兰树上。
这才惴惴不安地继续向苏府去了。
“你们可想知道姑娘写了什么吗?”
春儿一脸好奇,像个安静的学生聆听着。
雪晴不搭理,一副心有所知的样子。
雪霁见没有耍宝的空间,挽住两个人的脖颈,伏在她们两个人的耳朵里说。
春儿听了面色不变,还是一脸茫然。
雪晴听了,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但很好地保持了形象。
苏清玖斜了几个小丫头一眼道:“晚晴楼。不是什么秘密,不值得你们神神秘秘的。有这功夫,不如多琢磨琢磨商行的活计,以后做个女管家,可比这八卦威风多了。”
雪霁贫嘴道:“商行里的女管家我们要做好,姑娘的终身大事,我们也要抓好,哈哈哈!”
这日,苏清玖回到苏府时,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
母亲带着阿润、小茉提着琉璃灯站在门口迎候。
苏清玖下了车,叫人将车里的东西一一搬了下来。
都是些从李家庄带来的果蔬,以及苏管事送的两枚鹦鹉蛋,玲珑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