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什么药?
沈倾倒也希望,她的身体破败成这样,是因为她吃了什么药呢,可惜,她的身体,衰败的趋势不可逆转,是因为,她得了该死的病。
“沈倾,说话!”
听着慕归程暴躁的声音,沈倾艰难地张了张嘴,她方才会吐血,是因为怒急攻心,这次她张嘴,倒是没有吐血,而是鼻孔有大滴大滴的血液滴落下来。
她懒懒地擦了下自己脸上的血,笑得苍凉又疲惫,“是啊,我又吃药了呢!”
果真,她又吃药了!
慕归程指节泛白,他气得恨不能将沈倾的身体捏碎。
沈倾疼得接连倒抽了好几口冷气,但疼痛过后,又只剩下麻木了。
她不想以如此狼狈的姿态跟慕归程靠得这般近,奈何她拼尽全力,她的身体,也移动不了分毫,只能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沈倾,为了勾男人,什么事你都能做是不是?!”
“是啊,我……”
沈倾难受得说话格外得费力,但她又倒抽了一口凉气后,她还是苦笑着开口,“我为了勾男人,什么都能做。”
“沈倾!”
慕归程手上再次用力,剧烈的疼痛传来,沈倾微微张开嘴,痛苦地喘息着,却许久都无法找回自己的声音。
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她干脆懒得说话了,反正,她不管说些什么,在慕归程的眼中,她都是肮脏而又廉价的。
祁盛璟长身玉立在一旁,他冷冷地盯着大半张小脸上都沾满鲜血的沈倾。
他脸部的轮廓,要比慕归程更立体一些,显得愈发的刚毅而又冷酷。
越看沈倾那张沾满鲜血的小脸,祁盛璟眸中的阴翳越发的浓重。
这大片的红,莫名刺眼。
他也忍不住在想,沈倾会流这么多血,难不成,真是因为她吃了什么药,为了博取男人的怜惜?
是了,这个肮脏的女人,最是擅长耍阴谋诡计,她此时的凄楚可怜,定然也是她的计谋!
虽是这样想,但祁盛璟心中莫名地依旧有一抹说不出的不安,还有一抹不正常的疼。
连带着脑袋也开始疼。
仿佛,他的灵魂,被生生地撕裂了一道口子,他想要看清些什么,却怎么都看不到那迷雾重重之后的风景。
祁盛璟被这种感觉弄得几乎要崩溃,再加上现在慕归程在这里,他也不可能真的口味重到当着他的面,把沈倾上了,给苏染出气。
他的视线,又往沈倾的脸上刺了刺,随即,他携带着一身的阴沉,冰冷转身。
往前走了几步之后,他又缓缓地转过了脸,“沈倾,今天,你太脏,我不碰你!”
“但我们之间,没完!”
“你欠我和染染的,终有一天,我会千倍万倍讨回来,你,可别随随便便就死了!”
“你若死了,谁来还清你造的孽!”
说完这话,祁盛璟头也不回离开。
看着祁盛璟那模糊的背影,沈倾忽而就笑了。
他还想着来讨债呢!
可惜呢,她不能如他所愿了,就她这具破身体,就算是她想要长命百岁,她也活不了三两天了。
要讨债,可得尽快呢!
“沈倾,你的确够脏!”
沈倾那混沌的思绪还没有回神,慕归程那冰冷刺骨的声音,就又传入了她的耳中。
“沈倾,祁盛璟走了,没有人满足你这重口味的嗜好了,你很失望是不是?!”
什么重口味嗜好?
可能是脑袋昏沉得太厉害了吧,一时之间,沈倾有些反应不过来慕归程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慕归程也没有时间给她反应,下一秒,他的身体,就重重地压在了她身上。
“好,沈倾,既然你这么喜欢在那个野种的坟前被人上,我成全你!”
沈倾的大脑,轰地一声炸开,她怎么都不敢想,慕归程要在小川的坟前这般对她。
慕归程辜负了小川对他的依赖。
但小孩子不像大人那般绝情而又狠心,被父母打过骂过,孩子还是会哭着往父母的怀里扑。
沈倾能够感觉出,小川是很爱很爱慕归程的,并且深深崇拜。
哪怕慕归程不要他了,他对自己爸爸的爱,从来不曾变过。
可是现在,慕归程要在小川的坟前,狠狠羞辱她……
沈倾不敢想,若小川泉下有灵,他得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