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千殇突然发现,自己一贯的认知错了,云清芙并不是他想的三分钟热度,或者不能吃苦的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相反,她有对草药过目不忘的天分,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她是天生的医者,哪怕是现在这个年纪开始学习,也丝毫不逊于那些从小学起的人。
或许,他不该抱有偏见,而是,认认真真的教她。
从那日石斑花的事后,云清芙发现,谷千殇对自己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倒不是越来越温柔,而是越来越严厉,越来越严格,颇有前世黄埔军校的培训架势。
故而每一天,结束学习后回到摄政王府的云清芙,连睡觉洗漱都还在默念着草药名,区分着各种毒药的不同,更甚于,她不管在哪似都能闻到草药香,看到一株植物,便能说出它的药用原理,弄得伺候她的香凝也是一愣一愣,觉得云清芙是走火入魔了。
这天,云清芙如往常般去谷千殇那儿学习,并留下香凝继续为她打掩护。
可是,她前脚刚出了府门,后脚凤君澜就来到了流芳院。
听到脚步声,香凝以为是云清芙忘了什么东西却不返,故而,没有回头便轻笑道,“小姐是不是又忘了带谷神医给你的书卷了?”
直到背后一声轻咳响起,香凝转身,才发
现出声提醒她的墨玄,以及站在墨玄身侧,面色冷肃的凤君澜。
“摄、摄政王,你怎么来了,小姐还没起呢,要么,你过会再来?”
香凝还想继续帮着云清芙圆谎。
可是,墨玄却冲她使着眼色道,“香凝,刚才王妃出府,主子跟我都看见了!”
香凝闻言小脸一白,瞬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摄政王恕罪,都怪香凝胡言乱语!”
她一个劲的磕头,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揽到自己身上,丝毫不提云清芙。
听着那“砰砰”地磕头声,墨玄的心也是一颤一颤,便忍不住抬头看向自家的主子,待自家主子赦免后,方大步上前,将香凝从地上扶了起来。
“说吧,这些时日王妃都干什么去了?”
凤君澜语调淡然,却自带威势,倒不是他有意管束云清芙,而是,近日经常听到守门的下人说,芙儿早出晚归,每天看起来都非常疲惫,甚至有时走在路上,感觉好像都能睡着,所以,他有点担心,今日便早早过来了一趟。
眼见着事情瞒不住,又怕若不说实情,摄政王对小姐误解,故而,香凝便说,云清芙最近早出晚归,是因为跟着一位高人学手艺。
当凤君澜在雪鸢的带路下,来到谷千殇居住的木屋时,云清芙正在做
试毒试验。
何为试毒,就是自己当“小白鼠”用毒,然后自己解毒。
看着眼前通体血红,蛇牙铮亮尖锐的赤焰蛇,云清芙忍不住吞了口唾液,伸向蛇牙的手指有些微轻颤。
正在不远处研磨草药的谷千殇,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后,来了句风凉话,“眼一闭就过去了,又不是要你的命!”
云清芙此刻真想咬死谷千殇那个混蛋,分明有更方便的药丸给她试,却偏说为了更好体现她研制出解药的解毒效果,非让她拿手试。
“快点,小红的脖子都伸僵了!”
谷千殇拿着药杵敲了敲桌面,不耐烦的催促她。
云清芙狠瞪他一眼:还脖子,就他家的蛇比较妖气,她可从来没听说过蛇还有脖子!
不过想想,谷千殇说的也对,早晚都是被咬,那不如干脆点别墨迹。
于是,云清芙一咬牙,一闭眼,一伸手。
不过,预想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反倒是她被人握着手腕从凳子上提了起来。
至于小红,貌似是在一道炫目的光后,被劈成了两半。
云清芙一偏头,就看到了凤君澜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下意识脖子一缩,云清芙舔了舔微干的嘴唇笑道,“凤君澜,你怎么来了?”
“你方才要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寒着双凤眸回望她。
云清芙从那双眸眼中看到了微怒,正跟那纠结招还是不招的问题,谁料,谷千殇在悲恸大叫一声“小红——”后,就张牙舞爪的朝凤君澜扑了过来,“凤君澜,敢杀我的小红,我跟你拼了!”
对于谷千殇的叫嚣,凤君澜眼都没从云清芙面上挪开分毫,反是揽着她稍稍侧了个身后,扑空的谷千殇就受惯性影响,如一个沙袋般整个人摔了出去,正正好撞入紧随凤君澜而来的炎烈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