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同任何人解释什么,御夜寒轻轻揽住她的**便足以说明了一切。
一些贵女们嫉妒地发狂,却也只能跺跺脚,退回到自己应该坐的位置上。
皇后脸上挂不住,落座后板着脸说道:“寒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总没个正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什么人都敢带着,若是让你父皇见着了,又该说母后没好好管束你们了!”
御夜寒淡淡饮下身前的酒,不咸不淡地回道:“皇后若是有这闲工夫,不如好好管管你的母家,至于阿涟,你难道忘了,这是你亲手指给本殿下的正妻!”他抓着即墨幽涟的手,两人并肩而立,恰是一对神仙眷侣。
曲皇后气得磨了磨牙,却着实不敢说什么,这些天参奏曲家小儿子胆大妄为,恶意杀人的奏折不在少数,她闷闷地坐了回去。
端睿帝一团和气,“寒儿说话直,皇后别放在心上,今天,朕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即墨幽涟看着歌舞声乐,觥筹交错,最热闹繁华不过于此,最无聊落寞也不过于此,御夜寒照旧给她弄好一切的吃食,她看着殿中人,一个个记下各自的身份和特征。
“那位就是离境宗的澹台蓉?”即墨幽涟小声问道。
御夜寒点点头,“她是离境宗的首席大师姐,地位仅次于澹台镜月,这次是离境宗派来的代表!”
“哦!”即墨幽涟轻声应了一句,“澹台镜月怎么不来?”她也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地问了这么一句。
御夜寒失笑:“你在这,她哪里敢来?”
“跟我在不在这里有什么关系?”她后知后觉地突然反应过来,澹台镜月不会是把她当成头号情敌了吧!“她真有传说中那么好么?”这位比皇家公主更加尊贵的天之骄女,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碧海精魂,水之血脉!她的天赋确实出众。”
“那长相呢?”
“星落城当之无愧的第一女神!”
即墨幽涟不知怎么,心中泛着酸,“那你怎么不喜欢她?”
他们从小就被当成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这家伙怎么会不动心呢?她按捺住心里那股子不舒服,假装不太在意。
御夜寒却轻笑起来:“你,怎么也开始人云亦云了?我跟她,也就在宗门之间的比试上见过,并无私交,只记得她是个挺冷情的女子,一柄月寒剑,常年悬在腰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生人勿进!”
“哟,没想到你观察得那么仔细!”即墨幽涟眨眨眼。
御夜寒脸色一红,抿唇不语。他自然不会说,那是因为澹台镜月太像一个人了!
除了离境宗,神农殿派了小世子蓝烨前来,那小子,约莫十七八岁,穿了一身湛蓝色长袍,头顶玉冠,脚下云履,腰间玉带,只是领口处刻意弄得松松垮垮,看上去颇有几分慵懒。
即墨幽涟见他毫无正形,就连给端睿帝行礼都有三分懒意,嘴角总衔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端睿帝竟也不怪,倒是有人轻声嘀咕:“这神农殿还真
是隐居隐出了臭毛病,竟然这般无礼!”
人陆陆续续都上了礼,各自落座,声乐又起,不知从何处传来声音,即墨幽涟抬头去寻,眼中只唰地变成了黑白影像,在这片墨色世界里,她看到了独属于天地间的一抹白,那种白,是雪亮的白,晃动眼睛,纯白色的云锦衣袍,只有在宽大的袖口处滚了银丝,腰间挂了一块碧蓝色的玉珏。
那身影过于熟悉,是她在逆香楼里见到的那个白影,她迫不及待地往上,想看看他的容颜,脖颈处的肌肤也是不属于男子的非正常的莹白,终于,她看到那头墨色的长发,一直蔓延到膝盖,竟也没有做任何的修饰,只有那张脸,未曾看见,因为他脸上戴了一张银色面具,楼空的面具后隐隐透出主人的绝世风华。
“他不是你的洛衡!”御夜寒的声音在她耳边冷冷地响起来。
每次,当她要沉沦的时候,都是御夜寒的声音即使地将她从幻梦中拉了回来。
眼中的场景又慢慢清晰,那人身边跟了两队随从,左后方站着一个白胡子老头,那老头亦全身都是白色,连胡子眉毛都像漂白过似的。
看到来人,所有人都几乎是沉默的,包括坐在上首的天启端睿帝。
最后,还是御夜寒的声音威严而不失风度地响彻大殿:“天机门邬乐长老,神殿圣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即墨幽涟蓦地抬头看他,天机门圣子?他竟然是天机门的圣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