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盼得少年归来,而归来之日,却是少年亲手杀了她。
一个痴情,一个绝情,最后的结局难免凄惨,所以她才会那么愤愤不平地想要扯掉所有寄托了她十年思念的白丝带。
我叹了一口气,心中思忖,这些事情说来都太过于平常,唯一有可疑的无非是那个突然归来的男子,还有当年渔村为何会被魔兽给团灭,而且一个村子覆灭了,仙门竟然没有派人去处理?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么?
我细想了一下,问道:“你家中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或者是祖传的什么宝物之类的?”
她摇了摇头道:“我家中世代都是渔民,最值钱的无非是父亲在世时捞的几颗珍珠了,不过后来也已经遗失了。”
我又问:“那你可知道小溯的父亲去了哪里?”
一提起那人,她的眼睛变得血红,咬牙道:“我不知道。若是知道,我一定要找他问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事蹊跷,我也想知道到底为何,既然少年已经走了,若是嫌弃自己以前有过一个糟糠之妻,别回来就是了,若是心中想着妻子,想要回来,又为何会痛下杀手呢?
一时之间没有头绪,但我直觉,魔修似乎是在找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所以迟迟未曾离去。
我将女子的魂魄暂时保存在法器之中,帮她稳固魂体,不至于太快消散,又带着小溯回了客栈之中。
不久,八大道宗里支援的人便到了。道友们娇惯,住不惯客栈,已经纷纷住进了城主府。
师妹拉着我道:“师姐,你是东盛国的嫡公主,你若是去城主府,城主一定会盛情款待的,不如我们也……”
我斜了她一眼,没有应承下来,我身为东盛国的身为嫡公主,除了骄傲,还有责任,魔修的事情得不到解决,我没有脸面去城主府叨扰,而且,我内心深处有种抗拒,是被从小根植的。
父王当年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离开
,将我一个人丢出了皇宫,我沿着王城的街道一路地走,一路地走,我以为天地之大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这个时候师父出现了,将我带回了离境宗。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渐渐明白,这不过是他们合伙演的一出戏罢了,但我不想轻易原谅,我也怕,我一原谅便再没有勇气走上仙途了。
师妹赌气,还是自己去了城主府,便剩下我跟小溯两人。
如果严格地来说,还有那位女子的灵魂。
夜晚,我睁着眼睛睡不着觉,在想魔修的事,这是我的第一次试炼,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想着想着,听到异动,正要发作,却看见小溯安安静静地出现在了我的床边,他进来,我竟然没有丝毫察觉,我心中有些异样,总觉得蹊跷,但小溯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什么也不知道,我私心里仍觉得不该怀疑他。
“怎么了?”我耐着性子问道。
他用那双大眼睛看着我,包子脸有些可怜。
“一个人睡害怕?”
他点了点头,自己脱了鞋子,爬上了我的床。
我挪了挪地方,掀开被子让他钻进来,反正也睡不着了,不如让他睡这里吧。
他像只小鱼似地扑进我的怀里,不多时便睡着了。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我越发睡不着了,目光有些迷惘地落在窗外,我没有睡觉关窗的习惯,大概是喜欢看月亮,也喜欢月光洒在屋子里的那种感觉。
十五刚过,月色格外明亮。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竟然从月色中看到了一个男子,穿着一身黑衣,十分俊朗的男子。
也只一瞬,我立刻醒了神,因为无数的黑衣人正悄悄地靠近了这里,我轻手轻脚地跳下床,替小溯掖好被子,在门后等着。
果不其然,一会儿之后,第一个黑衣人窜了进来,接着,又有几个人跳上来窗台。
刚一交手便发现,他们的修为都不弱,且都是魔修,玄力凝出黑雾,企图将我困住,我心里要顾着小溯
,束手束脚,施展不开。
但他们的目的似乎不是我,几个人牵制了我,另外几个冲着小溯去了。
我心中一慌,祭出离天剑,顿时间强大的剑气逼退了两个,但仍有无数黑衣人围攻上来,金属碰撞的声音不断在我耳边响起,剑意挥洒,打得酣畅淋漓,忽然间,看见有个黑衣人连着被子抱起,飞速撤离,我正要去追,又几人纠缠着我,边打边退,直到远去。
我本要追上去,只是裙角却被人扯了扯,等我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