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手持拂尘,坐在席上,坐在最上首的正是五年未见的云浮夙弦。
他的容颜没什么改变,一身轻飘飘的气质,白衣广袖,发髻高高挽起,用白玉簪子束了起来,其中一半轻轻地垂下。
我跟千溯远远站在章台外,等着小侍卫前去禀报,不一会儿,我见席间的小笙儿趔趄了一下,猛地站起来,目光越过其他人,朝我的方向看过来,看到我之后,不顾众人,激动地冲了过来。
“阿姊,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他激动地握住我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自从我七岁那一年离开,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过小笙儿了,此时见到他心情难免激动,握着他的手,微微笑了起来,欣喜地说道:“笙儿 ,你长大了,都十八岁了,是个大男孩了。”
“不会,在阿姊面前,笙儿永远不会长大,笙儿还是那个喜欢跟在阿姊身后哭鼻子的小笙儿。”他回握着我的手说。
我轻叹一口气道:“不一样了,你如今都是一国之君了。”
“阿姊,你我之间,难道还要说这样的客套话?”他忙引着我去见夙弦,一边走一边介绍道:“阿姊,这位是从云浮城来的仙长,他说他认识你呢。”
我朝夙弦点了点头,继而道:“确实认识,夙仙友此番大张旗鼓来我东盛国,不知有何贵干?”
他礼貌性地回了一个微笑:“公主殿下说笑,在云浮城呆久了,出来巡游罢了,听闻落霞山不太平,便过来看看。”
殿上寒暄了一阵,夙弦的目光越过我看向千溯,微微皱了皱眉,目光中十分有深意。他见过千溯,也不知是否是认出了他便是当年的魔之子,但夙弦向来聪明,我也没打算要故意隐瞒。
散了宴席,宫人为夙
弦安排了住处,夙弦住的是偏西北边的寒霜殿,我与千溯住的是小笙儿寝宫附近的玉华殿,那原是我七岁以前住的宫殿,小笙儿与我素来要好,经常晚上同吃同住。
他连政事也来不及处理,赶忙便来玉华殿陪我,我们三人围着院中的玉石圆桌坐下,前面不远处是我小时候的秋千架,上面绕满了夕颜花藤,脚下是绿色的草皮,几盆墨兰花在远处开得幽静而芬芳。
我同小笙儿道:“笙儿,我收到你的信,说你要去离境宗见我?是否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七岁那年,我与小笙儿一同送母亲的灵柩出殡,之后,父王便将我赶出了王宫,我上了离境宗清修之后,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就连父王驾崩的时候,我也没有收到小笙儿的信。
小笙儿与我一样迷惑,思索了半晌之后道:“阿姊,其实,我在七年前,父王驾崩的时候,有写信给你,想来离境宗看你,不过才出了飞羽城的城门,便让人给拦了回来,之后也便不了了之,后来,笙儿给阿姊写过很多的信,只是从没见到过阿姊的回信。”
我顿时惊讶地站了起来,“我从没有收到过你的信,统共便只有那一封。”这些年,我还以为父王跟笙儿都忘了我,竟连一封信都未曾寄来,如今想来,却另有古怪。
我转眼问千溯道:“千溯,你可见过小笙儿给我写的家书?”
千溯在一旁发着呆,今日变得格外安静,见我转头问他话,他抬头凉凉地瞧了我一眼,转头便进了屋子。
真傲娇!我忍不住在心里怼了一句,继续同小笙儿道:“阿姊确实没有收到你的家书,你可是用灵鸟送的?”
他皱眉道:“灵鸟?阿姊送的灵鸟失窃了,七年前便不见了。是我命人骑马,马不停蹄地送到星落城的,那个信使说,每次都是交给仙人,带进山门去的。费了不少银子打点。”
我心里更气了,定是有人冒充离境宗人,冒领了。
那只灵鸟分明是我当年送给笙儿的那只,可见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要引我出来,可却不知,引我出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皱眉思索的同时,小笙儿已经换了话题:“阿姊可知落霞山附近,突然出现了很多高阶魔兽,十分凶恶,已经咬伤了许多百姓,笙儿正束手无策呢。”
“近期才有的?”我问。
他回道:“落霞山连通东盛与天启两国,连绵数百里,其中魔兽繁衍数千年,一直相安无事,近期不知为何,频频伤人。”
我心想:如果是突然间才出现的反常,那么,多半不是天灾,便是人祸。
我忽然想到夙弦,着急问道:“是你让云浮城的人来的?”
他摇头道:“不是,笙儿哪里有这样的大本事,我也是今日才得知他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