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掀开我的斗篷，一头银发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

我故作轻松地道：“夫君，我们回家吧！”

我跟他回到了玉凉城，期间见过小笙儿一次，我把最后的一份灵泉给了他，他在我面前放声痛哭，但我们却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时光了。

听闻他倾尽东盛国的人力，在落霞山开辟了一处剑冢，我笑了笑，却再也不想去管那些事。

剑冢建成之后，他消失了，我知道他在向我赎罪，可我其实没有怪他，他只是走不出自己心底的困境，所以，他把自己交给了死亡。

而我，在深秋飘尽的时候，饮尽了最后一瓶桂花酒。

千溯抱着我，小声说道：“你不能再饮酒了，阿离～”

我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酒味在彼此之间蔓延。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但倾尽这世间所有的杜康酒，也解不了我的忧愁。

千溯，我要走了。

或许就在这个冬天。

这次，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最后一刻放纵自己，我紧紧抱着他，吻着他冰凉的唇。

他却不动，手足无措地想抱我又不敢上前，像是稍稍用力就会将我碰碎似的。

我懂他的小心翼翼，我在他耳边说道：“千溯，你说，一个人会有来生吗？”

“会的，一定会有。”

“那来世，你还会爱我吗？”爱我这样一个并没有什么优点，还处处让你伤心的人么？

“会，生生世世都会，我的阿离。”

我笑了，眼角的晶莹映着昏暗的天空，第一片雪花飘落在我的眉间，我轻叹道：“下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