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的摇头，“不……不会的，舅舅最疼我了，他不会的，娘亲，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骗我的，我是舅舅亲封的郡主，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

云安哽咽着，双目希冀的盯着长公主，希望能从她口中听到否认的话。

但……

长公主只是痛心至极的掉着眼泪。

她的反应，已然说明了一切。

云安怕了，颤抖着上前，再度拉住长公主的手，“娘亲……我不想死……云安不想死，娘亲救我……”

长公主竭力忍着眼泪，将女儿抱入怀中，“娘亲只你一个女儿，我怎么舍得你死……”

“可是……他们都要你死，娘亲无能，救不了你。”

自古天家无亲情。

她早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时至如今，连她的生母，太后亦对她闭门不见。

她还能指望谁？

指望那个高高在上，为了权力能随时将她推出去的皇帝么？

云安痛哭着。

长公主紧紧的抱着她，良久，才缓缓道:“安儿……若有下辈子，投身普通人家吧。”

“娘！”

云安惊恐的望着自己母亲，她不想死。

更不想下辈子做个贱民。

她是整个东澜国唯一一个被特封为郡主的人。

她不要死！

“娘，我不要，为什么我要死……我不想死……”

“安儿，娘救不了你……娘真的救不了你……”长公主忍着眼泪，自怀中掏出一个玉瓶，神色痛苦而纠结。

良久，她还是颤声说道:“你喝了它……不会有半点痛苦。”

“这是娘唯一能做的……你讨厌顾苑苑，娘答应你，一定杀了她，让她下去陪你……娘会为你报仇的……”

“不……我不要……”

……

定国公府。

当宫中传来云安郡主死讯时，苑苑等人才刚用完午膳。

三个小朋友一用完饭，便去找祁染了。

顾昀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之前关系还冷淡得不行。

现在倒是突然好的跟一家人似的。

按照旨意，下午宫里就该将云安郡主送来。

但现在……云安死了。

并且，是被长公主亲手毒死的。

当侍卫进去时，云安躺在长公主的怀里，已经咽下了气。

而长公主……彻底疯了。

对于一个疯掉的人，皇帝并未追究什么，只是派人将她送回公主府。

又将云安交给驸马，操持身后之事。

戚氏有些唏嘘，这个结果，着实是她没想到的。

顾昀倒是没什么反应，对于一个再三要他女儿性命的人，他生不起怜悯之心。

反而冷笑着咂了咂嘴:“其实，我没想要她的命。”

戚氏幽幽瞥了自家夫君一眼，满脸都透着不信。

“夫人不信？我真准备留她一命的。”顾昀神情认真。

戚氏翻了翻白眼，“或许吧。”

人都没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倒是不后悔这个结果。

对于云安，或许有几分同情。

但更多的，还是憎恨。

只差一点，她的苑苑，很可能真的就出事了。

云安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杀心，她不死，苑苑反而还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戚氏又不由想起昨日燕王妃那封信。

戚颖的狠……亦不比云安差多少。

“夫人怎么了？可是同情他们了？”顾昀微微抬眸，讶异问道。

戚氏摇头:“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顿了顿，她忽然问道:“你觉得云安的死，是谁的错？”

顾昀微怔，不明白自家夫人为何这么问，但还是认真回道:“她自己的错，长公主的错，宫里那位的错……或许，也有我几分吧。”

毕竟，是他逼迫宫里那位给交代。

戚氏缓缓点头，背后却是倏然生寒。

她抿了抿唇，颇有些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阿昀，或许，我也做错了事。”

顾昀:“？？？”

戚氏深吸了口气，缓缓道:“苑苑……险些成第二个云安呐……”

“？？？”顾昀一脸迷茫，迷茫中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