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色，“五爷，颖儿还小，她是胡说八道的，您别往心里去，都是我的错……”

说着，陈氏连忙回首，拉过女儿，急声开口:“颖儿，你快认错，快向五爷认错……”

戚颖冷冷瞥了陈氏一眼，心中对她早已失望透顶。

她的母亲，一辈子做小伏低，永远都是这样。

她本不该对陈氏抱有期望的。

抬首，看向戚五公子，那双全然不似孩童的双眸，冷漠，嘲讽，“你们都听到了？我说过，我早就不想装了，我就是恨你们，是你们对不起我和我娘。”

“妾室，庶女，这是我们的错吗？”

“是你，我的好父亲，是你给了我们这样耻辱的身份，哈哈哈，到了最后，没人会说你的不是，所有人，都只会瞧不起我们。”

“就连你，也只觉得对不起你的妻子，你可曾想过，你最对不起的，是我娘才对！”

积累了两世的愤恨，今朝一并发泄。

戚颖讥嘲着，看向所有人。

就连本该在练武的洛易，也被顾荨拉着偷摸着趴在墙头。

“你何时沉迷上爬墙了？”洛易冷着脸，淡淡扫向身侧的小姑娘。

“你不懂，我觉得不对劲。”顾荨微微蹙眉，认真看向戚颖的房外。

洛易:“……”

戚五公子气得浑身轻颤着，绕是早已知道戚颖定然说不出什么好话。

但真的听见了，还是很气。

又气，又难受。

戚氏瞥了弟弟一眼，拦下正欲开口的五夫人，缓步上前，沉眸看向戚颖:“如果，小五从不曾对不起你们母女，反倒是你母亲对不起小五呢？”

陈氏惊愕抬眸，脸色惨白。

戚颖恨恨的看向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娘怎么会对不起他？”

戚氏深深的望向陈氏，“陈姨娘，你说呢？”

“夫人……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但关于颖儿的事，确实是我的错，是我未能教好她……”陈氏抿唇，低低的道。

“陈姨娘应该知道，我说的究竟是哪件事？你女儿既然如此厌恶戚家，你又何必逼着她做我戚家的姑娘？”戚氏语气平淡。

但每说一个字，陈氏的脸色便更加惨白一分。

就连戚五公子和许夫人亦满目不解的看向戚氏。

戚氏咂了咂舌，抬眸凝视着陈氏，缓缓吐出一个名字:“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呢？”

“不知道李全这个名字，你可还有印象？”

“没有印象也不要紧，正巧，他原来就在京都，并且，还同我交代了些事，陈姨娘应该清楚他交代了什么吧？”

轰！

如遭雷击般，陈氏瘫软在地。

戚颖怒视着戚氏:“你想做什么，什么李全王全的，我娘一直在戚家，从未出过大门半步，她怎么会认识什么李全？”

“三姐姐？”戚五公子微微蹙眉，“三姐姐那话，究竟是何意？”

戚氏扯了扯唇角，没有回答，反而冷冷扫向陈氏:“既然你不想说，那便我说了，其实我没有见过什么李全。”

“但别的，却并无虚假，李全就在京都，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你是想与他对峙，还是自己承认呢？”

就在今早，她终于收到了南州那边的回信。

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指向那个叫李全的男人。

李全，南州一家酒楼的少东家。

该酒楼曾在戚家做过宴。

但后来，因其父摊上了人命案，李家破败，李全卷带着唯一的家底，来了京都，另起炉灶。

信中并未明确证明李全与陈氏有关系。

所以她……只是诈了诈陈氏。

没曾想，她自己便沉不住气了……

就这反应，戚氏敢笃定，这两人一定有什么关系。

陈氏脸色灰白，双手紧攥着。

苍白的唇，几乎咬出了血丝。

“娘，她都已经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要再忍吗？”戚颖不甘的看向陈氏。

她真的不明白，陈氏为何要这么忍让？

“颖儿，别说了，别说了……”

陈氏哆嗦着直起身子，跪在地上，眼泪簌簌掉落，“夫人，我说，我说……您别让他来……别让他来……”

“我说，我什么都说。”

她抬眸，颤抖着看向戚五公子:“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