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大点声。”

手机中张美凤的声音：“我说老曾，商占发住院的事，网上舆论有些趋于平和了。津贡纪委和市公安局公开了一些情况，现在舆论反过来了，指责网上的假贴，怎么办？”

曾大禹：“如果这事想扳过来得咋办？”

手机中张美凤的声音：“现在流行做法就是雇用水军。”

曾大禹：“什么水军？啊，就是雇一些写手发贴啊。那算了吧，费时费力不说还容易暴露。”

手机中张美凤的声音：“那行，你不弄我也得了清闲。”

曾大禹有些不耐烦：“好好好，你清闲着吧。”

曾大禹挂断了手机，头仰在坐椅靠背上，闭目想着心事。

对一件事看问题角度不同，理解也就不同，当然态度也就会不同，所以会导致心情也不同。

曾大禹面对冯宗正的步步紧逼有种兵临城下的感觉，但商家辉却认为，虽然商占发和吕庆功都被纪委弄去了，但他正以此为契机，人生将要迎来新的转折，而且是往好的方面转，省公安厅正等待迎接他的到来，当然心情就有所不同。

商家辉一路哼着小曲回到家里。

杨杰正坐沙发上想着心事。电视上播着节目，但没有声音。杨杰见商家辉高兴的样子，问：“儿子还没出来，啥事把你高兴成这样？”

商家辉把公文包扔到茶几上：“冯宗正停止工作了。”

杨杰不屑地：“就是个停止工作，又不是撤职，有什么可高兴的？”

商家辉有些显摆：“这也算是初战告捷，而且我马上就到省公安厅工作了，这些还不值得高兴？”

杨杰盯着电视节目和商家辉说：“现在让我高兴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儿子回家。”

商家辉像是想起什么，问杨杰：“刘小球和黄玉上次说马上就要把我调到省公安厅，他们现在有没有信儿？”

杨杰摇头：“没信儿。”

怎么会没信，这些天，商家辉就指着这件事熬日子呢。

商家辉有点着急：“那你到是打电话问问啊。”

杨杰：“我打了，而且打了多次，都是占线。”

商家辉嘀咕：“都是占线……”

杨杰又调换了电视节目，在电视画面上出了一行字幕：“津贡县纪委公开处理四起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的典型案例”看到这儿，杨杰把声音调大了一点。津贡县电视台正播出新闻，播音员正口播县纪委公开处理四起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的案例：日前，县纪委对4起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的典型问题发出通报，要求各乡镇、局党委和广大党员干要深入学习贯彻党的方针政策，持之以恒落实八项规定，坚决纠正“四风”，以踏石留印、抓铁有痕的精神，把作风建设抓到底、抓出成效。

通报指出，八项规定出台以来，各乡镇、局党委都能高度重视，做了大量工作，促进了我县党风政风转变。但仍有个别党员、干部无视规定，心存侥幸，顶风违纪。对此县纪委将严肃查处并不定期进行通报。其中，4起典型问题是：

县招生办违规用公款吃喝，招生办主任受到党内警告处分，相关责任人受到追究，聚餐活动费用由所有参加人员承担；

县建设局规划办负责人带领5人以开会为名公款旅游，受到党内严重警告处分，相关责任人受到追究，全部费用被责令由相关人员个人承担；

……

随着播音员的口播，屏幕上字幕向上滚动。

商家辉把电视声音关了。

商家辉：“什么通报，那是吓唬人呢！”

杨杰有些担心：“吓唬人咱不怕，别动真格就行。”

商家辉：“不用担心。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冯宗正那种人正不正？还不是要停止工作。别听那些没用的。”

杨杰：“那就是个停止工作，又不是让他回宝云。”

商家辉：“这也没什么区别，最齐码，那案子上的事，他就不用过问了。这样一来，我再找找纪委的人，或许能松松口。”

杨杰叹了口气：“难啊。”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冯宗正停止工作，杜莹很快就知道了，她早早地回到家里。杜莹想着不让冯宗正来津贡他非要来，现在可好，弄得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是继续留在津贡，还是回宝云，杜莹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做饭吧，等宗正回家商量一下回宝云的事，这个津贡的纪委书记真是不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