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将手放在她后脑，轻轻摩挲着。

此刻苏语冰已经几乎是眼里飞刀子了。

欧阳少恭轻笑，“怎么，往日里我和‘姐姐’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姐姐’便是这般安抚我，我可有记错？”

久远的记忆硬生生地被拉扯出来，带出一丝丝的疼痛。

苏语冰看着欧阳少恭，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杀了我妹妹，却指望我对你笑颜相待？”

“那语冰又是否真是‘李蓉蓉’的姐姐？”

“自然是!”

“是吗。你若真是‘李蓉蓉’的姐姐，那些武功是哪里学来，你若真是‘李蓉蓉’的姐姐，岂会认不出自己的妹妹？你认识的‘苏蓉蓉’，本就是我……”

欧阳少恭冷笑，“几年相处，却不如那一月的情分？只因我不是真正的李蓉蓉，你就能痛下杀手？”

苏语冰也冷笑一声。

“我妹妹好心救你这兔子精，你恩将仇报，还有脸跑回来找我？!”

“兔精？”欧阳少恭怒极反笑，“你将我和妖精相提并论!”

“不是妖精能是什么!害了我妹妹还强占她身体——”

“语冰最好慎言。”

“你敢做不敢认吗？!你这个没胆的——”

苏语冰的话被堵了回去。

——被人用嘴堵了回去。

苏语冰不知道对方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唇上细碎温热的摩挲只让她身体僵硬，当对方的舌头伸进来的时候，她用了自己现在能用的最大力气狠狠地咬了下去，不出意外地听到了一声闷哼。

欧阳少恭舔了舔唇边的血，黑眸益发幽深，过了会儿，他伸出手，擦去苏语冰唇上血迹，看着被咬破的口子，微微眯起眼睛。

“苏语冰……倘若当年，真是你妹妹死而复生，换了身体前来见你，你会如何？”

“笑话，世上岂有死而复生之事。”

“呵……那今日的‘苏袖风’又是什么？我曾见过夏姑娘，断然不是语冰这般的性子。”

苏语冰登时一惊，目光闪了闪，移开视线。

欧阳少恭喝道：“看着我回答!你若当真不信死而复生，就更不会相信仙魔妖鬼存在!你分明知道——”

苏语冰过了好一会儿，突然转过视线，盯着欧阳少恭，好笑地说：“我知道又如何——!你以为复活了的人还是原本的那个人吗？”

她努力地扬起了嘴角，“别说笑了。人死了，就该安心地躺到地里去，哪怕真的活着回来了，也别傻兮兮地跑去‘认亲’，没有人想认一个死而复生的东西是亲人，更何况，还是托了他人的身体……人这种东西，可以在灵前哭上一个月，说‘你醒过来看看我啊’，也绝对不会希望棺材里的尸体诈尸起来!”

欧阳少恭怔了怔，随即冷冷地笑了起来。

“所以，你为苏蓉蓉哭那许久是真心的，不想见到她死而复生也是真心的？”

“死而复生的好像不是我妹妹，而是红眼睛的兔子精吧。”

“如果真是你妹妹呢？”

“真是再说。”

“你——!”

“哼。”

苏语冰哼完，才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得可怕，下意识地就皱了眉。

“当年，我……”欧阳少恭的话说到一半，忽然笑了笑，“说起来，我和‘夏姑娘’的婚约并未取消。”

苏语冰顿觉不妙。

“你、你提这个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苏语冰醒来之后觉得有些口渴，她据此猜测自己大概晕了很久。

“袖风醒了？”欧阳少恭面带关切，看着苏语冰睁开眼睛，这才稍稍退开一点，垂眸叹道，“袖风可真像我一位故人。”

“是吗？真巧啊。”

苏语冰顺口答了一句，注意力全在观察四周环境上——显然，这是最经典的地牢的构造。

“这是哪里？”

“青玉坛……抱歉，连累你了。”

“青玉坛的人绑架你回来做药，绑我来做什么？”

她这句话本也不是什么认真的疑问，纯粹是随口一说，说话的工夫，她伸手去握剑，这才皱了眉。

欧阳少恭注意着苏语冰的动作，带着歉意说道：“抱歉，语冰……掌门让人收走了你的双剑。我无法阻拦……”

“没什么，他要是不拿走才见鬼。”

苏语冰不以为意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