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祝秋,却莫名让她心疼。
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心疼。明明是祝秋表里不一,突然变得凶巴巴的,她怎么会突然心疼她呢?
看着祝秋迷离着双眼,最后醉倒在了自己的床上,贺连璧不禁轻叹了一口气。她又忙掩住口,生怕被人发现。
看到了这一切之后,她今晚也没心思再干别的了。她把瓦片轻轻盖了回去,生怕惊动旁人,又沿着房顶一路回了自己的厢房。
她顺着窗子原路返回,把窗子关了,又把黑衣塞进了包袱里,踢掉鞋子,便在床上盘膝而坐。
她又要用那独门心法扰乱自己的内力和脉象了。唉,装病真累。
可忽然,她只觉腹中一痛,喉中泛起一阵腥甜。她皱了皱眉,还没反应过来,却已然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呕了一大口血出来。
“那药……”
第4章 识破
早上,绿蕊一进贺连璧的门,便发现了地上的那一滩血迹,以及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贺连璧。
绿蕊不懂医术,一时有些慌,连忙去请祝秋。祝秋正在书房翻看医书,听见绿蕊来报,翻书的手顿了一下:“她呕血了?”
“嗯,一滩黑血。”绿蕊十分紧张。她可不希望这祝府里闹出命案来。
“她说过,她有呕血之症,她应当习惯了。我去看看,应当没什么大问题。”祝秋随口说着,放下了手里的医书,起身在身后的书架上翻找着什么。终于,她的手停了下来,从中抽出了一张折起来的纸,塞进了袖中。
“对了,”祝秋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样,问绿蕊,“昨夜,四处可有异动?”
绿蕊十分不解:“无人来报,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祝秋轻笑,“这可不是一切正常。”
祝秋说着,抬脚便走。绿蕊紧跟其后,慌乱之中还不忘提上药箱。
“不用带药箱了。”祝秋吩咐着,迈出了书房的门。
绿蕊颇为诧异,可她一向不敢违背祝秋的命令,只好老实地放下了药箱,忙跟在祝秋身后去了。
贺连璧睁开眼时,便看见坐在床边的祝秋盈盈笑着。房间里只有祝秋,绿蕊则在门外守着。
“你醒了。”祝秋道。
贺连璧还有些迷糊,想活动一下手脚,却忽然感觉到胳臂上一阵酸痛。她想抬起手,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动也动不得。
昨夜里的记忆涌上心头。她记得自己吐了一口血,然后便昏过去了。而她当时推测的呕血原因,她也想起来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贺连璧咬牙问着。
祝秋看着贺连璧,只是轻笑。她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温柔可亲:“我倒是想问问,暗影派少主驾临寒舍,意欲何为啊?”
贺连璧一愣,又故意装傻:“祝姑娘,你在说什么?”
羊入虎口、羊入虎口!
人人都说暗影派是邪门歪教,是魔教!可她堂堂暗影派少主,怎么在这祝府却总有一种自己才是那人畜无害的名门正派之感?
“少主做戏的功夫的确让我惊叹,”祝秋仍旧保持着那端庄的微笑,却故意凑近了,在贺连璧耳边低语,“可你毕竟只是个小孩子,骗不过我的。”
说着,祝秋直起身子,从袖中抽出了她方才从书架上拿下来的纸,小心打开,呈现在了贺连璧眼前。
是一幅画。
“少主,”祝秋低头看了一眼那画,又故意笑着问贺连璧,“这姑娘是你吧。”
贺连璧看了一眼那画,眼前一黑,连连叫苦。
她去岁生辰时,夜枫曾请了一个画师来为她作画像。原本自然是收在了雁门堂里,而这幅画像是后来仿做的。
祝秋看见贺连璧的反应,颇为满意。她把画又收了起来,一边收,一边娓娓道来:“我祝、吴、木三门在江湖上也算有些人脉,我听说那画师曾为暗影派少主作画,便请那画师又按照记忆里的画做了一幅。我方才给你看的这个,便是我随手描摹的,不知少主可还满意?”
贺连璧一时哭笑不得:“你找我的画像做什么?”
“人人都说你是暗影派最艳,可我偏偏未曾见过。一时好奇,便求了幅画,聊以慰藉。”祝秋说着,又是盈盈浅笑,看起来温柔无比。
然而贺连璧此时已窥破了她那温柔外表下的真面目。这可不是个善茬!
“所以,你见我第一眼,便认出我了?”贺连璧故作镇定,还想调整一个轻松的姿势。她如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