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被打,税银被抢一事,终究还是惹出了命案,有七八个乞丐在抢夺税银的时候被砍死。
而官差们也被愤怒的乞丐们打成重伤。
甚至有人趁机纵火。
萧依依她们前脚走,后脚客栈就燃烧起来,周围的几家店铺也受到连累。
骚乱的范围越来越大,不只是客栈这里出了事,其他地方也出现了暴力抗税的事情,还死伤了不少人。
安德府知府无奈之下,只能请巡检司的人来平乱。
很快,巡检司的人就把各个街口给封锁了。
被打的官差领着巡检司的人到处抓捕凶徒。
很多无辜的百姓再次遭殃。
萧依依睡不着,担心的问萧兰香,“你怕吗?”
萧兰香犯困,打着哈欠说,“怕有什么用,事情都发生了,抓不到就没事儿,被抓到只好认倒霉,还能有什么办法?”
萧依依听完她的话越发心情烦躁,她不想有事儿啊。
实在睡不着,萧依依只好站起来去找赵平安。
赵平安也睡不着,他在琢磨怎么出城呢。
接二连三的听到整齐的踏步声,他就知道街道被戒严了,想要混出城去,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赵东家,睡了吗?”
萧依依站在窗边小声的问。
“没呢,你有事儿啊?”
赵平安掀了被子跳下床,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看到萧依依抱着肩,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把自己的长袄脱下来给萧依依搭在身上数落,“看你也不多穿一件衣服,都冻得缩成一团了。”
“我没事儿,就是觉得现在挺危险的,恐怕咱们明天走不了。”
萧依依没有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惧,似乎说出来,她就不怕了一样。
“没事儿,放心去睡,我有办法出城。”
赵平安再三给她吃定心丸,推着她转身,送回房间。
萧依依还是不甘心,郁闷的问,“你能有什么办法?”
“划旱船!”
他坚定的说,“等装扮上以后,谁还能认出咱们是谁来。”
萧依依眼睛顿时亮了,她笑着在赵平安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你真聪明!”
突然被强吻,赵平安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回过神。
等他被冷风吹醒的时候,萧依依已经回到房间睡下了。
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突然袭击就算了,把人的火撩上来,她又不管了!
赵平安笑着伸展了一下手臂,回到房间,让三九跟自己一起去扎旱船。
缺少布料什么的,他可以去找。
三九在黑黢黢的夜里抱怨,“黑灯瞎火的,你让我怎么做?”
太过分了,要不是为了自己的血汗钱,才不给他扛活计。
扎旱船并不难,用木头简单的扎个船形的架子,外面罩上一层布就好了。
大年初一各地都会表演社火,祈求新的一年里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因此他跟萧依依混在旱船里,再画个浓浓的妆,谁还能认得出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萧依依就醒来了。
赵平安已经把旱船扎好了,他本人也装扮成了个艄公,手里拿着个破浆。
好事成双,另外一个旱船是给萧兰香准备的,三九也是扮成了艄公。
她们梳了个双丫髻,仔细装扮了,悄悄走出姚家。
两个旱船在前面开路。
萧佑铭和蔡账房赶着骡车,跟在后面打鼓敲锣。
他们这一行人,并没有被人看出破绽,毕竟大年初一演社火是传统习俗,知府老爷也是不禁止的。
只是太早了些,一夜未睡的巡检们听到鼓乐声,略有些不满,他们经过的时候,狠狠瞅了好几眼,弄得萧依依心里直打鼓。
或许是新年的缘故,人们对社火是不抱怨的,锣鼓声一响起来,还有人出来凑热闹!
“扭起来嘿!顺风顺水,新年大吉啊!”
有人拍着巴掌起哄。
赵平安瞅着萧依依呵呵一笑,“那就来一段?”
“来呗,怕你呀!”
萧依依赏他了一记白眼儿。
赵平安笑着划浆,“那就走啰!”
萧依依掌控着旱船忽高忽低,起起伏伏。
她始终跟着赵平安,不前不后,不左不右的好似船儿真在水中荡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