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和从省委行政楼走出来,还没上车就看到穿得一身板正的的强仔从一辆商务车上下来。
“有什么事怎么到这来找我了?”赵仁和把自己的司机打发走,坐进了强仔的商务车。
“上次的事情没办好让大哥费心了,我最近去探了周路的家底,本来想逼他就范的,结果他自己说漏嘴了,加拿大人根本没活着。”强仔说着掏出录音笔,播放了自己和周路的一番对话。
“谁让你去找他的?”赵仁和听完录音笔的内容,脸色顿时变了。
强仔一时间有些慌张,伸手解开黑色西装的纽扣,头上渗出大大小小的汗粒。“上次您这么生气,我想着挽救一下……”
“靠边停车,司机你先下去抽支烟。”赵仁和摆摆手,声音低沉地说了这么一句吩咐。
强仔更加慌张了,他预感到自己可能又做错事了。
“这么多年了你跟我 还没跟明白吗?我一直很少吩咐你做事,因为我希望你是对付政府这帮人的底牌,你要把自己把暴露出去的话,我还能留你吗?”赵仁和看着强仔,一股无形的恶魔般的气场笼罩在强仔周围。
“大哥,我……”
赵仁和摆摆手,“我从没怀疑你的办事能力,上次是一时情急对你发了怒,加拿大人必须死,我原本是想用这些事拉拢周路的,现在来看拉拢不住了。”
“那要做掉他吗?”强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赵仁和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目光坚定地看向强仔:“开始转移你的资产吧,到了亮出底牌的时候了,这一次如果还能像前几次一样安然渡过,以后在霓州就不用担心了。”
“明白!”强仔点点头。
……
车子开到东北郊区的一个湖畔,一位不胖不瘦面容带着秀气的男人正在湖边垂钓。赵仁和轻轻地走到男人跟前,男人摆摆手示意赵仁和坐下。
“上周陪领导去老官窑工业区视察,正是难得的阴雨天气,当地的匠人们烧制了几套青花瓷,我给你也带了一套。“男人低眉瞥了一眼地上的缎面锦盒。
“感谢领导处处惦记着我,让我深感受之有愧无以为报。“赵仁和点着头,态度恳切。
“打开看看,烧制天青色要等烟雨,最好还就是三四月间缠绵的烟雨,这一幅《免胄图》我是真喜欢,所以哪来送你,送人就是要送自己珍贵的东西,这样才显得真诚。“男人轻轻地说着,水面的渔标突然上下起伏,他缓缓收了一段线然后用力往上一提,一尾白鲢拍打着水面向两人荡过来。
“领导钓鱼的功夫又精进不少,这尾白鲢正看起来正是最鲜嫩的时候。”赵仁和打开锦盒还没顾得上细看,就赶紧伸手去帮男人抓鱼。
“随着城市棚改,能钓鱼的地方原来越少了,这地还得念左书记手下留情啊,不然他随手一指这一片也要跟上开发喽。”男人把鱼收进渔获乐呵呵地说到。
“我也少有听说,现在他们给左书记起了个外号叫什么‘一指没’,也够难为左书记的,霓州想从农业城市往工业城市过渡,哪有那么容易啊,倒是趁着政策把房地产先带起来也不失为一种发展。”赵仁和故意把话说得浅薄。
“看来赵厅长对霓州未来发展颇有研究啊。”
“没有没有,最近在楼上加班多,偶尔也听听财经办的智囊们讨论,换换脑子……”
“再怎么样,这礼物还喜欢吗?”男人问到。
“太喜欢了,办公室那套茶具用了几年了,一直都想换换,这一套再合适不过了,还能时时鞭策我向领导学习。”赵仁和回应到。
“《免胄图》讲的是唐代名将郭子仪泾阳免胄,只身单骑与回纥可汗相见的场面,讲的就是一个坦荡诚恳,互相尊重的事情;古人是有大智慧的~见贤思齐焉不见贤而自省,赵厅长就值得我学习的和自省,实验数据这么快就拿到了,而且排兵布阵声势浩大,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乙未病毒案就能彻底了结,如果能赶在中央的批评下来之前了结,赵厅长对霓州上下大功一件!“
“领导,这个事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给你汇报,让下边的人放开手脚是我的意思,那是因为省市两级都在催闻队长的事,这节骨眼上如果推三阻四就不正常了,但是实验结果这个事还真是他们自己放出来的,你看我这两天给他们打了多少电话一个也没接通,去派出所就都敷衍我,尤其是崔澜还躲起来了!“赵仁和说着把手机举到男人面前。
“如果崔澜连你都躲着,你不觉得有问题吗?”男人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