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忍了下来,脚下收敛力道,仅仅将黄金石踹出去一段距离。
李双全越劝,他自己反而越烦躁,几次想要动手,了结了黄金石,却又忍了下来。
到了最后,他将黄金石一手拎起,从一处看起来毫无破绽的墙壁推开一扇暗门,钻了进去。
…………
陈拈走了一段,发现线人的留的踪迹消失不见,即使已经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她也知道,问题大了,现在人跟丢了,线人也多半出事了!
‘‘该死!’’
下水道并不宽阔,她走的本就很憋屈,加上这次简单的任务翻了车,线人恐怕也要受尽折磨,生死难料,尽管不能全赖自己,但她的错误也不会小,她心中生出郁气,忍不住就朝头上墙壁打了一拳!
不管了,先出去,债多了不愁,反正麻烦已经不小,打破点公物自然有人来洗地,不在下水道受这憋屈了,先回地面!
强力的拳头击破水泥墙壁,掉落的碎石与尘土被她另一只手扇飞,她的面前,出现一条长长延绵出去,幽深的通道。
谁能想到,这条通道,竟然隐藏在下水道的上边?
武者三阶以上,干起活来就比大型的机械设备快还方便,手上抓个大挖掘机铲子,就能冒充挖掘机使唤,在地下掏洞简单又方便。
所以他们在地下的通道不在于多,而在于深和隐蔽。
但藏在下水道上方,陈拈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不过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失而复得的惊喜,当即钻进那低矮的通道,以蹲走的动作朝深处前进。
…………
李双全用黄金石的裤子拧成绳索,将一头绑成活结,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另一头则自己扯着,把他拖在地上。
四阶武者皮肉坚硬,上吊的话,但凭自己的体重都不能勒到缺氧,所以,这样也不怕拖死他。
虽然是蹲走,并且身后还拖个大活人,还要小心不闹出动静,但他的速度仍然快到不可思议,没一会的功夫,就到了被陈拈打穿的地方。
李双全脸色愈发阴沉。
‘‘我还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准备放你一马。’’
‘‘但你自己找死,我也没有办法了。’’
他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但到底是耽搁了时间,当他到了目的地地底祭坛时,发现哀嚎一片,魔像已经被毁,教徒死的死,残的残,而罪魁祸首,现在正坐在被打烂一半的祭台上闭目养神。
李双全松开扯着黄金石的绳子,站直身子。
脸上表情不变,但身上气势彻底放开。
‘‘你该死!’’
‘‘老实的出去,然后活着回去不好吗?’’
陈拈睁开眼睛,她眉头皱起,敌人的强大超乎了她的预料,竟然是六阶!
李双全的信息她当然知道,五阶武者,去过前线一次后,成为了魔教徒,然后一直被关注,想要扯出他身后的大鱼出来。
但什么时候,他成为的六阶?
该死!
这一刻,陈拈恨死了那些搞情报的,要害死她了!
恐怕坚持不到协会来人了,而且自己并未求援,而是喊人来洗地,她认为自己有绝对的把握对付这家伙,但毕竟是同阶武者,为了给他尊重,才决定稍微调整一下状态。
现在恐怕不止自己要要完了,还要坑一手那些洗地的工作人员。
此刻多说无用,她也直起身子,毫不畏惧的跟李双全对视。
她的头发本是束在身后的单马尾,这还是回来之后才留的,此刻自然而然散开,披在肩头,让她本身普通的脸庞多出一丝妩媚。
李双全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简单而放缓的动作,节奏分明,是有人在擂鼓,而他一步一步,正好踩在鼓点上!
陈拈恍惚了一下,醒过神来,哪里有人擂鼓,那是自己的心跳!
强烈的压迫下,心脏不由自主的运动。
体内血气似畏惧,似兴奋,鼓动心跳的同时在催发血液流通加速,让她体表出现一层不正常的艳红。
面前李双全已经走近,且握紧,并举起了他的拳头,无需武技,这是身体素质,与阶位的碾压!
‘‘我要死了!’’
最能逼迫一个人潜力的,就是死亡,在此刻,陈拈恍惚间,感觉自己眼前好像出现了回马灯,这短暂一生的经历,要浓缩在这一刻播放出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