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山。”
“小东家,这便像庸医和疮,他治是治了,但不治好,就这么留着一尾儿,让你拼命去问诊,去抓药,耗个十年八年的。”
“我马程虽然贪钱,但不是个傻子,老匪聚山,离着又近,我睡觉都不踏实。但又怎样呢?再来一轮肉包子打狗吗?这世道啊,活好自己的就得了。”
“马老爷,真有一日老匪下了山呢。”
“小东家莫劝,这山脚下的哨卡,快两年了,还不是好好的在那里。要不然,小东家去村子里看看,问问那些泥腿子,说不得他们有余粮的,凑出个六百担,也没什么大问题。”马胖子乐得笑起来。
“我府邸里,还有十几册的圣贤书,家国大义啊,匡扶苍生啊,不妨送给小东家,好好拿去研读啊。”
陈景皱眉起了身。他只是从平安镇最近的祸事,隐约生出的一份担心。要知道,平安镇现在,已经是锁了入京城的路。更有许多的营军,跟着调入城里。
“要不然,小东家卖了马场,凑个几百担的——”
“再咧咧一句,我马上带人吃大户。”
马胖子迅速收了声音,抹了抹额头的虚汗,臃肿的身子重新躺在太师椅,局促不安地摇了起来。
出了马府,陈景站在阳光中,并未觉得身子发暖,相反,一股隐约的无力感,一下子蔓延,使他全身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