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上心头,将住在家里的烟鬼“轰”了出去,把酒瓶子全都砸了,结果却是被沈父暴揍一顿。
之后,沈父替旁人找房子奔波。
沈母、沈墨为沈君澜重疾奔波。
沈墨将妹妹的病全部归咎于父亲身上,父子关系便再也没融洽过。
“没事的,哥哥,我先上去。”
沈君澜沉默了一会儿,浅色的唇角微微上扬,抬手摸了下哥哥被打红的下巴。
世界或许冰冷,但笑是篝火。
沈墨被暖了一下,没来及回应,就见妹妹下车走了。
见她上楼去找父母,心里落空几分。
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和妹妹好好聊过天。
一方面他的确很忙,与家里的关系淡薄。
另一方面,沈君澜自从手术康复期过后,不再像是从前那样和自己亲昵。
他也不好主动去找长大的妹妹。
他不知道沈君澜上楼后会怎么去做“和事佬”,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自己要不要等她。
有人说,孤独的人有他们自己的泥沼。
而他,深陷其中。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很多父母,他们认为自己生下了孩子就拥有了对孩子的“处置权”。
父母打着“我是为你好”的旗帜,正大光明地干涉孩子的生活。
沈墨一次考试没考失利,就可能被沈父劈头盖脸的抽上一顿。
沈父那些朋友的孩子来了,可以随便进沈墨房间。
纵容他们偷看沈墨日记,把他记录怎么裁剪尿布、为妹妹更换尿布的注意事项当做笑话到处讲。
无非就是笑一个男孩子把这东西学的那么认真。
很可惜,沈墨和沈君澜是同一个父母,但因为年代不同,性别不同,经历完全不同。
沈君澜是幸运的,作为二胎后面家里条件越来越好。
父母对她几乎没什么要求,她可以肆意的疯,肆意的野。
全国各地打比赛,父亲不在意她,母亲年纪大了,较为纵容她,她自在畅快。
但沈墨是另一个时代孩子的缩影,遭受了太多委屈。
即便他现在成为了一位令人敬畏的特战兵,也不代表,他有能力自我治愈童年。
“哥哥,你出来,我开,我们回营地。”
不到十分钟,沈君澜就从楼上下来了。
她打开了主驾驶车门,浅笑的眉目温暖灼人。
“你不留下来陪陪妈妈和奶奶?”
沈墨注视着她。
沈君澜强行将哥哥从车里拽出来,塞进副驾驶。
“奶奶都睡了,指不定明天就忘了今天的事。”
沈君澜拧动车钥匙,挂挡踩离合,一脚油门就飞速飙了出去。
她明眸灵动,眼尾轻挑,悠哉说道,
“再说了,妈妈伤心有爸爸哄,爸爸伤心有妈妈哄,我哥伤心谁来哄?还得是我。”
沈墨原本的心脏像是个气球被“噗”的一声,戳一个洞,从**到干瘪,却在这一刻迅速充盈起来。
铁血男人,不怕刀山火海,就怕情绪红了眼。
他的嗓音像是紧绷的弦,崩得紧张,
“你变了。”
“没有,我是觉悟了,父母是真爱,儿女是意外,我们才是一伙的。”
沈君澜笑的有些没心没肺,实则是被迫无奈的心胸豁达。
也许父亲在年轻的时候真的做了很多错事,伤到了哥哥的心。
但无论如何都是家人啊,如果父亲真的受到伤害,哥哥就一定不会担心吗?
只是有些伤害既然产生了,如果无法弥补,那就尽量避免就好了。
如果真的说起来,上一世她受命加入人类联盟,只有高层内部才知道,父亲不属于高层。
得知这件事后觉得脸上无光,起初听闻她战死还…觉得是老天有眼。
她当时只是有一点点难过罢了,毕竟这是她的选择。
“怎么,突然不说话。”
也不笑了。
沈墨望着妹妹戛然而止的笑容,刚刚她那双骄傲明亮的眼睛也有一瞬黯淡。
“没什么,我刚刚转了五百万给咱妈,衣食花销保证没问题。安全问题也不用担心,我在这附近有一位巡逻警长熟人,叫顾凌风,晚些时候,我麻烦他多照顾些家里。”
“我还让森罗给我们做夜宵了,等回去就能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