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其实你在六楼体检?”照烨问。
“对,”苏钰点头,“当时有个人跑出来了,负责检查的护士去抓人,我才看到了那一幕。”
苏钰的脸上浮现出畏惧的神色,“那些人被绑在床上,眼睛和嘴巴都被蒙着,有的人没有手,有的人没有脚,不用绑都跑不了。”
她呼吸有些急,仿佛是刚刚经历了一样,“还有人好像没了皮一样,整个人红彤彤一片,那才是真的被扒了皮,血好像都要流干了,有风对着他们,你知道么,那些医生竟然想风干那几个没有皮的活人,太可怕了。”
“还有人完好无损,但是身上有许多金属片,连着仪器,不知道是不是通了电,总之一直在挣扎和惨叫,我在六楼多久,他们就叫了多久。”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垂下眸子,每每想起那天看到的,都会陷入深度的恐惧里,那一幕的冲击力,除了失忆,一生都无法治愈。
“那些人,看着比死都痛苦。”她说。
房间里的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言语。
这可怕的场景,他们似乎都能想象到,但又不敢想。
照烨率先开了口,“这么说,五楼的人昏迷不醒,六楼的人饱受折磨,但意识清醒。”
“差不多。”苏钰出神地点点头。
“这究竟是什么人间地狱,为什么会存在这样一座医院。”
盛夏不明白,她从来没想过,这个世上竟然会有一个地方,是专门为了折磨人而建造的。
太残酷了。
迟沐望着她,默默搬着凳子挪到了她的旁边,和她并排坐着,左手在两人中间,偷偷揪了揪她的衣角。
“三楼,五楼,六楼,我们大概了解了,那我今晚的目的地就改为四楼。必须要摸清楚这些地方都有什么,才能知道医院的计划,不然无法应对。”
迟沐拽着盛夏的衣角没松开,扭头对照烨说:“我和你一起去。”
“好,”照烨没拒绝。
随后他停顿了片刻,目光转向迟沐旁边的人,带着奇怪的笑意邀请道,“不如让盛…觉觉,也一起吧。”
盛夏从刚刚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我?”
照烨:“嗯。”
“行。”
“不行。”
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迟沐以多一个字的优势盖过了盛夏。
盛夏不解,转头看他,“嗯?”
迟沐眨眨眼,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比盛夏矮了那么一截,显得有点没气势,“她脑子不好,不能去。”
……
换成别人,盛夏指定得梅尔二度:放tm的屁,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但话是迟沐说的,她只好承认,“啊对,我脑子不好使。”
她指指自己的脑壳,“说犯病就犯病,咿咿呀呀的丢人现眼。”
照烨沉着脸,半晌憋出一句:“行吧。”
苏钰看向那挨在一起的二人,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彩毛回头去找床边的小婉,悄声嘀嘀咕咕道:“我看觉觉挺聪明的啊,怎么就脑子不好使了。”
小婉连连点头,一脸的真诚,“是啊,要说不好使,那还是得彩哥哥。”
彩毛嘴角抽抽,头一次听人把嘲讽说出了夸奖的语气。
“彩哥哥,你怎么看着想哭啊。”
“感动,感动的。”
傍晚,大伙吃了饭各自回屋。
“木木,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去啊,你自己去我也不放心。”盛夏关了门问。
迟沐跟在她身后,“我和照烨一起去,不是一个人。”
盛夏往床上一倒,懒懒地说:“那货信不过,你和他去,我更不放心。”
“嗯?”迟沐坐在床边,“你为什么觉得他信不过。”
“嗯…”盛夏想了想,“男人的直觉吧。”
“……”神特么男人的直觉。
“你才当几天男人,你就有男人的直觉了。”迟沐吐槽,丝毫没意识到这话有问题。
盛夏皱起眉头,蹭的一下坐起,“你说什么?”
“什么?”迟沐问。
“你刚刚说,我才当几天男人。”
迟沐强大的心理素质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他没躲开视线,还敢与她直视,迅速编着瞎话。
“噢,我的意思是说失忆之前的日子你都忘了,做人也没几天。”
盛夏盯着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