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缓缓道:
“那按皇上的意思,该如何处置陆窈?”
雍帝道:
“依儿臣看,就把此女私下处置便好,不用让衙门介入,也不必惊动任何人。”
“皇上说的私下处置,是将她赐死?”陆太后皱眉道。
雍帝点头,神情淡淡带着上位者居高临下的漠然,“此女就是祸害,朕的两个儿子险些因她起了矛盾,她罪该万死。
若是留着她,朕心里膈应,母后觉得呢?”
陆太后当然不同意弄死陆窈。
因为陆窈是指向裴云弛的一把刀,她就这么死了,那她和裴云弛的关联就再也理不清了。
而裴云弛也可以再一次全身而退。
这是她决不能容忍的。
“哀家倒觉得,不该杀她。
因为她就算死了,她做过的事仍旧摆在那里,人们该说的闲话,也不会少说什么。
而且她身上还有一些疑点没有查清楚。
老五和闻三姑娘在清宁宫的这桩事,已经成了哀家的心病。
闻三姑娘口口声声说她是被陆窈身边的丫鬟引去亭子的,虽然有人给那个丫鬟作证,但哀家觉得闻三姑娘也不大可能说谎。
若是不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哀家百年之后无颜面对你父皇和裴氏的列祖列宗。”
陆太后把先皇和列祖列宗都抬了出来,又明说了她怀疑是陆窈设计让五皇子和闻珠发生关系,这就是为了在无形中压雍帝一头。
如果搁在以往,雍帝见她态度如此坚决也就作罢了。
但这一回,他却也格外坚持:
“母后,正是因为陆窈还有可能掺和进了老五的事,才不宜再留着她这条贱命!
您想想,老五那可是您皇孙,朕的皇儿啊。
即便他生母身份卑微,他身上流淌着的也是皇室血脉,是上了裴氏族谱的正经皇子。
他出了和世家女在宫宴上春风一度这样的丑闻,打的是儿臣的脸,是皇室的脸。
就算他是被暗算的又如何,这也一样是丑闻,一样要被臣子们私下议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来嘲弄我们。
越是查这件事,这些风言风语就越多。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直接让此事翻篇,待老五和闻三姑娘大婚之后,慢慢的所有人也就会忘了这回事,这才是正道。”
陆太后沉着眼眸,心里火大得很。
“你说得都对,但你母后我坚持查下去,就是要揪出那个居心叵测,害得皇室出了这等丑闻的幕后黑手!
如果就这么让事情翻篇,那个人仍旧躲在暗处,万一之后他再做出这种事呢?
难道要我们天家再丢一次这样的脸吗?!”
比起陆太后的愤怒,雍帝却很平静,“母后,您心中可是有怀疑的人了?”
陆太后顿了顿,沉声道:
“在没查出确凿证据之前,哀家不会随意揣测任何人。
但哀家也很清楚,能在哀家的清宁宫搅起风浪的,绝不是等闲之辈。
光凭陆窈一个人,做不到这种程度。
所以她背后的那个人是谁至关重要。”
雍帝点了点头,低声说,“母后言之有理,儿臣之前只考虑到天家的名声,却没想到这些。
还是母后心思细腻,考虑周全。”
随即他似是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
“既然如此,那儿臣会让人把陆窈押走,这么重要的事必须由儿臣亲自来查。”
陆太后眸光一沉。
她算是看出来了,她的好皇儿这是铁了心不让她和太子继续查下去。
如果不是他,换做另一个人来她这里请缨说要押走陆窈,即便那个人是裴云弛,她都可以冷下脸让对方滚蛋。
但偏偏是他,是大梁的一国之君。
即便她是雍帝的母后,这时候也只能退一步。
“儿臣会给母后一个交代,一定把此事查得水落石出,绝不姑息任何居心叵测之人。”
雍帝离开清宁宫之前,对陆太后道。
等雍帝走了,陆太后闭上眼睛,靠着榻边缓了好一会儿。
福儿小心翼翼地上前,动作轻柔地给她捏着肩膀。
然后,就听陆太后沉声吩咐:
“你让人去查,皇上来清宁宫之前,是不是见过窦贵妃。”
福儿退下后,陆太后又叫来亲信大太监,“去给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