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之犹豫好久,还是决定参加祁然张罗的聚会。回北城会遇见谁,她自己心知肚明,躲不过,也逃不了,更何况她也已经见过了。
那天,俞思淼生怕岑安之不去聚会,早早地跑到岑家堵她,一看见安之出现,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追债的人追到了家里。直到午饭后,岑安之上了她的车,俞思淼才明显松了口气。
“你这么一直看着我,我都要好好想想我最近有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岑安之实在是憋不住,有点“愤懑”地吐槽着俞思淼刚刚的行为。
俞思淼听见这话,倒没有为自己开脱,只是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讪讪地说,“还不是祁然哥,他昨晚特地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让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带去他那里,怎么着也得吃了这顿接风宴。”
“祁然哥许你什么好处了?”岑安之一看俞思淼的小动作,就知道她这么积极一定有猫腻。
“嘿嘿嘿……”,俞思淼这副“做贼心虚”的表情更加明显了,“保密。”
岑安之霎时就觉得这个闺蜜不靠谱,若不是车子已经启动了,她别无选择,不然说不定就不去了。既然都在路上了,也别无它法,她只是轻摇了摇头,宠溺地对俞思淼说道,“你呀你……还跟个小孩似的。”
俞思淼露出她那娇憨的笑容,“我本来就是大院儿里最小的姑娘呀!”
“是呀,小俞姑娘,请您专心开车吧!”
岑安之向来是宠着俞思淼的。除了两家人关系交好的缘故,她到现在还记得她刚到大院儿那段时间里,俞思淼这个比她还要小三岁的小姑娘总是时常拉着她四处闲逛散心,给她分享北城里四处好吃好玩和有意思的东西,加之她只有岑知新这一个堂哥,没有妹妹,时间一长自然而然地就把俞思淼当做亲妹妹对待。她离开北城的那几年,除了岑知新,也就只有跟俞思淼保持着联系,所以岑安之在一定程度上是很顺着俞思淼的。
岑安之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树影,思绪飘到从前,很多事情一幕幕地都在她的眼前浮现……
祁然的这个会所地址选的真的不错。
虽然离城中心有些许远,但与此同时也少了许多尘浮喧嚣。青砖黛瓦,略略一晃就知道是一座中式建筑。大门的牌匾上字遒劲有力,名字倒是有趣,鹿鸣居,“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挺符合祁然平日里随心所欲的做事风格。而进门细细观来,确实如余思淼所言,典型的苏式庭院风格,别致的山石、花木,池水等将有限的空间扩展成多层景致,一步一景,曲径通幽,看不够,赏不完……
听引她们进来的侍应生介绍说,为了保证这里的清幽安静,每日里接待的客人都是有定数的,多了是要被拒之门外的……余思淼听到后却吐槽道,好生生的有钱不赚还拒之门外,你们老板真是财大气粗啊!岑安之却能理解这种经营模式,贵精不贵多,想来这里的私密性一定是极好的,倒是一个谈生意的好地方。
“三水,背地里说人坏话,要小声一点。”
余思淼刚吐槽完就被突然出现在游廊转角处的祁然抓了个现行。
一听到三水这个称呼,余思淼就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着祁然,“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再叫我三水了,我生气了。”
“怎么就不能叫呢,我觉得挺好听的。”祁然继续逗着余思淼。
“反正就是不能叫。”余思淼一本正经地说道。
岑安之看着他们两人一来一回斗嘴,不经意地莞尔一笑。余思淼“三水”的称呼是从她家里人口中传出来的,因为她小时候是个爱哭鬼,她家里人觉得是不是因为名字里的水太多了才这么爱哭的,不知怎么着就“三水,三水”这样叫开了。原本余思淼还挺喜欢这个小名的,但自从她知道了这个小名是因笑话她是个泪娃娃而来的,就不让大家叫她“三水”了,但还是有爱逗余思淼的人叫她三水,例如祁然,例如她,还有……
“好了好了,可以了,你们别再……”,岑安之听了一小会儿他们之间的“掰扯”就连忙打断了,毕竟她是来吃饭的,可不是来听相声的,“祁然哥,这是送给你的开业礼物。”
岑安之笑着将手里提着的礼盒递给了祁然,祁然顺势接过,“你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啊。”
“一份小礼物而已。之前听思淼说起,这里是苏式庭院风格,正好前些日子有人送来我一幅《千里江山》的苏绣摆件,想来正是凑巧,我只是借花献佛。”
“想来是不错的”,祁然颔首微笑,转而又看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