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的祖坟确实是在不久前刚刚迁过,新坟背山面水,气场均衡,位置相当不错。属于既能保佑子孙福禄寿全,又对入葬者的命格要求不高,不会因为压不住风水而被反噬的那种。
这样的位置虽然算不上什么至尊宝穴,却也是很多人喜埋乐葬之地,是风水先生手上的抢手货。
唐会长做为一个玄门从业者,会把自己家的坟迁到这里,肯定是深思熟虑过的,从这附近一片区域的风水来说,在这里埋人也确实没有什么不妥。
不过,唐会长的女儿会遇上人贩子,差点被人卖掉,也确实跟唐家迁坟有关系。
这是有人精心布置的一个局,布局人知道唐会长是玄门中人,身边不乏厉害的风水师,所以,杀招布置得非常隐蔽,而且,就算发现了问题所在,寻常人也根本无从拆解。
看明白这些,凌晓峰心中暗暗后悔,自己毕竟还是年轻,为了拓展人脉,一味的臭显摆,不提前掂量好自己有几分能耐。
现在好了,人家倒是放心把这件事情交给自己来处理了,可自己真有那个本事吗?
白光留下的知识虽然都在脑子里,可那些知识大部分还是文字和图画的状态,不曾彻底消化吸收,不能直接拿来使用。
头疼,头疼,头疼啊。
唐会长见凌晓峰站在墓碑前,眉头深锁,一言不发,脸上尽是纠结之色,也就没有打扰,静静地陪在一旁等候,直到凌晓峰做完思想斗争,才问了一句:“凌先生可是看出了问题所在?”
凌晓峰苦笑。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希望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出来,那样,就不会把自己搞得这么骑虎难下了。
如果单纯的只是权衡利弊,凌晓峰是真不想蹚这趟浑水,为了一条不一定能用得上的人脉,没有必要以身犯险。可看到唐会长平和外表下隐藏的那份刚正,他还是决定努力一把。
生在庆都,长在庆都,虽然自己没什么本事为家乡做贡献,可能为庆都县留下一位好的玄门会长,也算是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吧。
我特么的这么圣母,以前怎么没发现?
凌晓峰自嘲地笑了一下,抬头看向唐会长。
“会长,您是什么时候调任到庆都县的?以前,庆都的分会长不是您吧?”
唐会长点头:“对,我上任不到三个星期。”
“三个星期,以您的睿智,对这个县城应该也算是了解了,您会把那些坏人都抓起来吗?”
唐会长直接就笑了,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听这么孩子气的话了。
“如果我说会,你打算给我提供什么帮助?帮我列一份抓人名单吗?好人坏人要怎么界定?坏人是靠抓就能抓完的吗?”
凌晓峰也有点无奈地笑了。
都是成年人了,又怎么会不知道,世界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想要管理好一方土地,不只需要正气和勇气,还需要巨大的智慧。
孙悟空都有不能杀的妖怪,何况,一个小小的县城分会长。他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地让庆都县的百姓过安稳,就足够了。
凌晓峰甩甩头,把没用的情绪都甩出去,才道:“行了,不说没用的了,唐会长,您有没有试过,一直站在墓碑的位置,几天不离开?”
“这?”唐会长当然没有。
谁也不会闲得没事,踩在先人的墓碑上吹风。
凌晓峰让出自己的位置,让唐会长盘膝坐在那里,放空脑袋里的一切,认真地去感知这片山林和土地。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小时,两小时,唐会长似乎是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景天几次想要打断唐会长的冥想,都被凌晓峰拦住。
景天无奈,一直用口型对凌晓峰各种质问,有几句好像还是在直接骂街。
凌晓峰没有理会景天,只是打手势让她等着,现在放弃,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景天想朝凌晓峰挥拳,又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气得脸都红了。
凌晓峰却完全没有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墓碑前打坐的唐会长。
终于,唐会长眉毛猛地抖了一下,脸上迅速地现出了惊恐之色。
不是被人用刀架着,用枪指着的那种惊恐,而是面对强大到完全没有反抗可能的存在时,绝望到骨髓里的那种惊恐,比蚂蚁看着大象的腿踩下时,还要恐慌,瞬间抽走一个人全部的勇气和力量。
凌晓峰不敢再等,赶紧上前一步,把全身的力气全都撞向唐会长,直接把唐会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