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婶瞪眼道:“我都看见那玩意儿了,难道还能有假?”
“哦,您怎么看见的,那东西长什么样子?”
大婶眼珠左右晃动几次,道:“就是个工地上干活的,身上都是灰,戴着个安全帽,手里还拎着把锯子,应该是个木匠吧。有一回我儿媳妇去厨房查看的时候,被吓晕过去了,我也过去看,就发现那个木匠在拿着锯子锯我儿媳妇的肚子。”
“肯定是你们装修的时候,安全措施做得不到位,害死了工人,你们装修完就把房子卖了,现在他冤魂不散的缠着我们,可怜我那无辜的孙子啊,还没能睁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就这么没了。”
“我可怜的孙子呀……”
大婶拍着大腿,连哭带唱,凌晓峰严重怀疑这大婶是村子里办丧事时,职业领哭的,这调门实在是太有穿透力了。
销售经理气得鼻血都顾不上擦了,捂着半边被打肿的嘴角,道:“你编故事也编圆一点,木匠身上的肯定是木屑,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灰?再说了,那栋楼的装修是我弟弟负责的,所有工人都好好的,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故,怎么会有死人冤魂不散?”
旁边一个女销售也跟着道:“就是,本来好好的楼房,要是盖房装修的时候出过事,那闹鬼也不是你们一家闹,怎么人家别人没事,就你们一家出邪祟?我看就是没钱还房贷,变着法的想找地方讹人。”
女销售本来是想讨好销售经理,顺着经理的话往下说,结果没有控制好分寸,刚被安抚下来的大婶,一听他这么说,立马就又炸了,站起来指着她鼻子道:
“你说谁还不起房贷呢?你说谁讹人呢?我一百多平的大房子都买了,你说我还不起房贷?有房贷怎么了?你想还房贷,你有那钱买房子吗?连快像样的布都买不起,裙子连屁股都盖不住屁股,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女销售是个刚入职不久的新人,前段时间好像还跟白宁争席大龙来着,结果被白宁严防死守挡了回去,今天裙子穿得格外短,不知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目标了。
人都怕被揭短,女销售本来就不太干净,自然听不得大婶说这样的话,踩着高跟鞋就要去撕扯大婶。销售经理赶紧让另外几个女同事拉住。
场面已经够乱的了,不能让她再继续添乱了。
女销售受此大辱,周围的同事居然还没有人帮着自己,千般委屈涌上心头,捂着脸就跑上了二楼,不知道找谁诉苦去了。
凌晓峰看闹成这样,知道一直让大婶留在这里,售楼处一整天都别想正经工作,赶紧对客户大婶道:
“姐,那闹妖的邪祟具体怎么回事儿,咱们得具体看了才知道,如果真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负责出钱给您请先生,帮您把邪祟除了,顺便再帮您摆个添丁进财的局,让您尽快抱孙子,您看可好?”
大婶哼了一声,道:“你觉得我还能信得过你们吗?先生就不用你们请了,我已经找好靠谱的大师了,人家说那工人赖在我们家了,要想送走,至少得二十万,再加上精神损失费,和我孙子的命,凑合着赔个七十万就行了。”
凌晓峰心中冷笑:你这算盘可是打得真响,你那套房子买的时候才六十五万,现在房子也住了,媳妇也娶了,居然还想用闹邪祟的借口,讹售楼处七十万,和着你白捡一套房子,还赚五万块呗,你咋那不要脸呢。
可事实上,凌晓峰是面带笑容地道:“这些都是小事,主要的,咱们还是先把邪祟解决了,要不,这房子在您家人名下,就算不住在里面,也受它影响不是?而且,这闹邪祟的事儿一传出去,想卖也卖不上好价钱啊。”
大婶激灵一下,“真的是不住也会有影响?”
凌晓峰笑道:“那谁说得准呢,还是得先去看了才知道。”
大婶也知道,红口白牙就让人家掏钱不太可能,也就没有拒绝,同意带凌晓峰去她家。
“等一下,我一起去。”销售经理又擦了一把鼻血,“我去换件衣服。”
“经理,要不您还是留在公司吧?”一个女同事赶紧劝道。
销售经理看了一眼上二楼的楼梯,刚才短裙子就是从这里跑上去的。
“我看我还是去撞邪祟得好,省的看见更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