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矜时眉头蹙起。
这件事情听起来神乎其神。
薇安儿又开口道:“我刚开始并不懂这件事情是什么,后来联想到我父皇曾经叮嘱我的事情,觉得上将您大概并不简单。”
——“身份,灵魂,都不简单。”
傅矜时没发表言论。
“当然,包括你们傅家。”
上将点了点头,这才开口:“联邦有什么需要,陛下可以随时找我。”
“那么……”薇安儿说着,显得郑重无比,“请照顾好自己。”
傅矜时突然停住了动作。
“我知道军人的天命就是保家卫国、守护子民。但对于本皇来说,你们每一个人的命都很重要,特别是您,上将。”
“……好。”
薇安儿话说到这里,也没必要说得太明确。
有些东西说一两句就够了,上将应该也不是一个要点得那么透的人。
女王没有再多和傅矜时交谈什么,也没有久留。
“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打扰上将了。”
傅矜时点头,没挽留。
“对了。”薇安儿走到一半,转过头来补充道,“过几天会开一个联邦高层会议,到时候会通知上将和指挥官。”
会议这种事情一般有大事都会开,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沈斯行很快点了点头。
薇安儿的目光又停留在沈斯行身上片刻,目光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她收回目光,叹了口气,朝着两人点点头之后就转身走了。
傅矜时站在原地,目送着薇安儿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直到旁边的人有了动作,他才转过身,看着沈斯行。
上将眼神明明轻飘飘的,沈斯行却莫名其妙舔了下小虎牙。
傅矜时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又是一个背影。
沈斯行看了会,便收回目光,坐到沙发上。
有些东西,沈斯行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是藏不住的。
想要维持单纯的宿敌关系,似乎没那么简单。
手上的抑制环被他渐渐攥紧。
力气太大,很快感受到了红日的不满。
他如梦初醒般地松了力气。
“爸……”他的眼神分明是看着手上的抑制环,但好像是透过红日看向了很远的地方,“您真的死了吗。”
似乎是觉得太过感性,沈斯行“啧”了一声:“您应该死不了吧。毕竟虫族那些人不会让您死才对……”
话音未落,小弟再次给沈斯行的光脑通讯发来一条消息。
[老大,监管队长再次传来消息,听说他们信服的神明很奇怪。]
[他们不信撒达·赫格拉这个由他们信仰产生的神明。]
[他们信仰犹格·索托斯。]
沈斯行的目光扫过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蓦然一顿。
他目光转向手上还在和自己赌气的红日,从中取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张看起来年岁极长的方形布帛,上面写着一行字。
沈斯行能认出来,那是自己父亲的字体。
[信仰囚我。]
短短的四个字,沈斯行此前看了无数遍,都找不到一个答案。
现在……他似乎懂了。
他望向上将离去的地方,压下唇角。
看起来……信息素契合度高成那样,并不只是巧合呢。
第一军团建筑群装修得恢弘庞大,远远望去像个闪着银光的水晶,大大小小的训练实操室内,正进行着每天必要的日常训练。
每个士兵脸上都带着汗水,目光坚毅,一遍遍的试炼,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自己的极限。
上将一身军装,神色浅淡地扫过实操室,将士兵努力的模样尽收眼底。
这里是位于忱日星北纬四十度沿海处的第一军团总部,汇集了整个军团最顶级战斗力的地方。
傅矜时还在这儿训练的时候,每天给自己规定的训练量几乎是他人的两倍。
当时他身上的主要标签还是傅家的小少爷。
那么大一个家族的少爷义无反顾的杀到了这个地方,还是没有多少人改变对他身娇体贵的看法,一看到这张脸就认为这人靠着砸钱进了第一军团,花瓶一个。
后来傅矜时凭着自己硬生生的熬和不要命的战斗方式,将所有人熬成了自己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