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夜闻言诧异了下,静静的看着殷稚。
殷稚被看的心头发麻,故作镇定的问:“你这般看我做什么?”
“瞧姑娘谈吐举止不像是外来人。”
殷稚闻言相当松弛一笑道:“你那是错觉。人在江湖飘,行走各地,走到哪儿就说这地方的方言。”
“公子,你不会不知道吧?本地的人多数都是瞧不起外来的,冷漠的很。”
祁玄夜闻言,微颔首。
他迟疑了下继续问:“你家乡在何处?”
“清水县,牛家村。”
祁玄夜得了话,大概是他孤陋寡闻了,并不知祁国有个小县城叫清水县还有个村叫牛家村。
他故作装懂的颔首又问:“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没了,全死了。”
“一场瘟疫全死光了。我本来也是要死的,当时我已经病无可医了,被村里人丢去了乱葬岗。本来是要烧死我的,可惜那天天气不好,又闪电又打雷的。村民吓的半死,来不及烧我了。”
“后来被游医给治好了,也算是我命不该绝。”
这话落下,祁玄夜心下唏嘘,心想:也是可怜之人。
“你今年多大了?”
“当时病的太严重,脑子也烧糊涂了,很多以前的事记不起了。”
“你瞧我多大?十六七岁?最大也该双十了吧!”
殷稚还挺能编的,她甚至觉得逻辑上毫无漏洞,挑不出半点毛病。
她觉得自己不能太过被动,总不能一直被查户口。
于是,她笑了笑道,反问祁玄夜:“说说你吧!你是京城人士吧?家里可还有什么人?今年又多大了呢?”
祁玄夜倒是没多想,淡淡道:“我倒是京城人士。我生母在生我时血崩死了。父亲将我过继到了另一个姨娘膝下。”
“家中兄弟众多,我是个资质平平,庸庸无为的庶子。”
“前几年我的养母抑郁成疾死了。我并不受家中主母待见,便将我逐出家门了。”
“没有家族庇佑,日子并不好过。好在父亲念及已逝养母,时而接济,日子倒也没想象中那么清贫,勉强能维持生活。”
殷稚见他说的情真意切,倒不像是胡编乱造。
比起她编造的,眼前男人说的更贴近现实。
她咳了一声道:“你家中到底有多少兄弟姐妹?你父亲又娶了多少个女子?”
“这……我也有些年不曾回家,也不清楚有多少兄弟姐妹,府上多少姨娘。”
“这样啊……那你父亲贵庚?”
“已到迟暮之年。”
“啊?这……那还挺不服老的。”
殷稚嘴角明显一抽,心下暗暗的想:已一只脚进棺材的年纪了玩的还挺花。
“嗯,父亲有一颗少年心。”
“……”
殷稚不知道说什么,只给尴尬的笑一笑。
她咳了一声道:“你家中排老几。”
“十六。”
“那你最大的兄长今年贵庚?”
“已白发。”
“这……那你今年多大?”
“已弱冠,还不曾娶妻。”
殷稚闻言微微颔首,心想:一个被主母逐出家谱的落魄公子还要靠老父亲接济勉强度日。
“你可有想过科举走仕途或者上战场打仗立功勋做将军?”
“从未有过此等想法。”
“那你可想过经商做商人?”
“清流之家岂能从商。”
殷稚问完了,心想:这人没有前途。
祁玄夜见她点头又点头,红着脸道:“那个……我有点难受。”
殷稚闻言看向祁玄夜,在她的注视下,他的脸更红了。
殷稚微眯了下眼道:“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时刻做好了为你献身的准备。”
这话落下,殷稚起身迈步走向祁玄夜。
祁玄夜心猛跳了一下,吞咽了下口水,阻拦道:“等,等下。别过来。”
殷稚:“???”
“我会伤害你的。”
“无碍,生来贱命,公子不用怜惜。”
“这……”
祁玄夜联想到殷稚的身世,微拧了下剑眉道:“莫要妄自菲薄。”
“我没关系的,我能忍。”
“再说已经连着六日,你也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