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稚在门外等待打手大哥回来,时间稍稍久了一些,雪也逐渐变得大了一些。
花伞上很快积上一层薄薄的雪,殷稚抖了抖伞,积累的雪顷刻而下。
她微倾斜了花伞,仰头看去,恰巧看到花楼二楼扶手处站着的一名公子。
公子穿着绣着腊梅的锦衣华袍,手中持着一把折扇,扇柄上是挂着一块刻着貔貅的汉白玉。玉佩的穗子很漂亮,随着公子拍打节奏,穗子飞扬。
公子身侧围绕着莺莺燕燕,他伫立其中好似被拥护着,一时间花团锦簇,热闹的迷人眼睛。
殷稚见那公子正在看她,出于礼貌她朝着公子笑了笑。
殷稚这一笑,让二楼的公子微微一怔,随即那公子也朝着殷稚点头一笑。
这时候老鸨和打手都来了,老鸨披着褐黄色的狐皮裘衣,手里拿着含毛量极为丰富的团扇,扭着粗大的腰身,风情万种的走过来。
“哟,稀客啊。这位夫人来我仙女居有何贵干啊?”
“莫不是来砸场子的?”
殷稚闻言笑了笑,看着老鸨道:“妈妈说笑了,你瞧着我带了几个人?像是来砸妈妈场子的吗?”
“奴家哪儿知道啊,自古就没有女子出入烟花之地的。”
殷稚笑了笑,朝着一旁的宝珍摊手。
出门前,殷稚特意嘱咐了宝珍带上银两。
宝珍见殷稚摊手,默契的奉上钱袋子。
殷稚就当着门口众人的面,伸手掂量了下手里钱袋子。
她声线不急不躁,不慌不忙,平静淡定的说:“开门做生意,来者便是客人。妈妈这还分男女不成?”
说着殷稚就将手里的钱袋子丢给老鸨,淡淡道:“妈妈不像是跟钱过不去的死板之人。”
老鸨也是实在人,接了钱袋子后将其打开,看了一眼袋子里装的银两后,笑的更灿烂了。
“婆子我怎么会是刻板之人。夫人里面请,瞧中了谁尽管跟婆子说。”
殷稚还没上过花楼,这次进去自是要好好观摩一番。
烟花之地果然是个热闹非凡的地方,男人女人无需拘谨,搂搂抱抱,勾肩搭背在正常不过的现象。
一楼大堂内有个舞台,舞台上正有姑娘在表演,跳的是京都比较火的求偶舞。
一旁的乐师弹的是靡靡之音,词曲没什么格调,偏下流低俗。
殷稚便跟着老鸨上了二楼,站在二楼走廊处,俯瞰楼下别有一番韵味。
老鸨带着殷稚上了二楼的雅间,伸手推开厢房门,笑着说:“夫人里边请。”
殷稚进去后,宝珍为殷稚脱掉了披着的裘皮斗篷,仙女居的丫鬟送上了茶水。
“夫人,喜欢什么样的伺候您? 不瞒夫人,我这也有公子。 嘿嘿,长相不错,口活不错,乖巧懂事还黏糊。”
“这盛京的达官贵人家的夫人都找我物色人呢。”
说到这里老鸨似是很得意,手中的团扇扇动不停,特别骄傲的样子。
殷稚笑了笑淡淡道:“ 这暂时不需要。我来这就想看看麝儿姑娘,听闻麝儿姑娘在这很出名。”
“不怕妈妈笑话,我上这来讨教一二,学两手好回去伺候我家那口子。”
“啊?麝儿啊……”
老鸨倒是没想到殷稚会点麝儿姑娘,这姑娘也不是她楼里的头牌,为人冷冰冰的,说话也是爱搭不理的,点她的爷们都被她得罪光了。
最近好似走了狗屎运,被一位大人瞧上了。
那大人日日来,日日点麝儿,两人就在屋里弹琴谱曲,吟诗作对,颇为无聊。
“怎么了?这麝儿姑娘很忙?”
“她有客啊,一时半会来不了。夫人点其他人吧!我这楼里比麝儿好的姑娘数都数不过来。”
殷稚闻言看向宝珍,宝珍默契的拿出一百两的银票,笑着递给老鸨。
“劳烦妈妈将麝儿姑娘请过来,这是我家夫人一点心意。”
老鸨看到银票,眼睛就贼亮贼亮,二话不说就塞进袖子, 爽快说:“夫人等着吧!这就让麝儿姑娘过来伺候。”
老鸨出了屋,立即去了麝儿的厢房。
麝儿正在招待客人,今日点她的还是顾谦寻。
她还是非常中意这顾公子的,他非常有品位,不好色。
来找她也就是听她抚琴,然后吟诗作对。
今日还跟她一块研究茶道。
麝儿很喜欢这顾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