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寻的声音很大,大嗓门低吼,还喷唾沫星子。
殷稚差点被他吼耳鸣,她一脸黑线道:“喊什么?吓的肚子里的孩子都踢我了!”
顾谦寻知道殷稚是夸张了,黑着脸道:“你说你趁我不在府上又干了什么?”
殷稚这几日还蛮懒的,压根没出府晃悠。
她沉思了片刻,郑重说:“没干什么啊。就吃吃东西,睡睡觉,跟人唠唠嗑,说说未来呗。”
“少在这和稀泥。我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
“你……她们……反正你给我注意点,少跟那几个妾混在一块。”
殷稚:“???”
殷稚仔细琢磨了下顾谦寻的话,她觉得顾谦寻对她有所误会。
她叹了一声道:“你在担心什么啊?大家都是女子,能闹出什么事?”
顾谦寻听后沉着脸,他没好气道:“你是主母,与府上的妾套什么近乎。”
“哦。”
“你听我的就是了。“
“额……”
“你……”
殷稚白眼都翻上天了,看的顾谦寻气不打一处。
他知道多说无益,殷稚我行我素惯了还仗着武功高强,以强欺弱。
索性也不再说什么,无奈的叹了一声:“算了。我不与你计较了。”
殷稚:“???”
顾谦寻话音落下,非常丧的转身离开。
他耷拉着头,耸拉着肩,一副被媳妇戴了绿帽,媳妇卷款携情郎跑路的丧门星样。
殷稚盯着他的背影开启了深思。
宝珍见殷稚一直盯着顾谦寻背影,小声说:“夫人在看什么?”
殷稚抬手用手指摩挲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良久之后她对宝珍道:“你有没有觉得顾谦寻沧桑了许多?”
“大人已经好几日不曾回府了,每日都派人过来说歇在礼部处理公务。”
“奴婢瞧着大人有点虚,走路都轻飘飘的。”
“虚?”
“是啊,想来是累着了。按照民间的理疗法,得食补一下。”
“食补?”
“嗯,得吃甲鱼,鹿肉,牛鞭……”
殷稚闻言恍然颔首,低低道:“你说不食补会怎么样?”
“长此以往的话,会早丧。”
“哦?猝死是吧!那他要是猝死了,我岂不是成了寡妇了?朝廷还会给一笔不菲的抚恤金吧!”
“!!!”
“那我不得快活死?有钱有颜大府邸还丧夫。”
殷稚越说眼睛越亮,而宝珍已经冷汗直流。
她立即打断殷稚的美梦:“夫人,礼部尚书从一品大官,算是皇帝近臣了。若是顾大人走了,文帝会派太子殿下来悼念。”
“到时候……夫人还会觉得没了顾大人,夫人的好日子就来了吗?”
这话彻底打破了殷稚不切实际的所有幻想。
她咳了一声道:“你说的有理。你去后厨找芍姨娘,让她做几道男人吃的补品,给顾大人补一补。”
“无论多贵,用材要好,别贪小便宜。”
“是。”
“放点虫草啊,人参啊,灵芝啊。库房有,别舍不得。”
“明白。”
顾谦寻回自己的院子里,累的不行的他躺在软榻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生,一直处于各种乱七八糟的梦魇里。
直到……
“欸,醒醒!醒醒!”
顾谦寻正在做噩梦,梦里殷稚拿着匕首在跟他柔情蜜意时,一刀捅进了他的心口。
她几乎接近癫狂,猖狂无比的大笑,脸上的笑都是阴森森的。
“去死吧!”
“啊!!!”
顾谦寻猛的卧起,一阵大喘息的吼叫,大汗淋漓。
殷稚吓了一跳,小心肝扑扑乱跳,她伸手点了点顾谦寻的肩头:“欸,你没事吧?”
“啊!”
顾谦寻又是一声惊恐尖叫,这可把殷稚给整懵了。
殷稚嘴角抽了抽,绕道他跟前,让他看清楚她,她无语道:“你做噩梦了?”
顾谦寻惊魂未定,愣愣的看着殷稚。
殷稚还算体贴,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他道:“擦擦,一头汗。”
顾谦寻下意识的蹙眉,迟疑了下这才伸手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