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直跳,若非画画,他都不敢与依红那勾魂摄魄的目光相接。
不知过了有多久,骆文佳终于长舒一口气,搁笔长身而起。在一旁静候的小翠忙过来一看,顿时发出一声惊呼:“哇!画得太好了!你果然没有吹牛!”
依红也对骆文佳的画赞不绝口,不过在骆文佳心目中,这却不是他的最佳画作,因为依红那种风情万种的目光,实在令他不敢细看,更无法诉诸笔端,所以这幅画在他心目中,只不过是形似而已。
“小翠!快快重谢骆公子!”依红一声招呼,小翠立刻从里屋取来一个锦囊,将之递到骆文佳手中。锦囊入手沉重,骆文佳正欲打开细看,却被依红按住手腕道,“骆公子,这锦囊你要离开这儿后才能打开。”
骆文佳讷讷地点点头,依红的手温润嫩滑,令他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他想抽回手,但手脚却不听使唤,好像完全不属于自己一般,定定地僵在那里。一阵香风袭来,就见依红突然俯身过来,在自己耳边悄悄说了句:“傻瓜!我还真有些舍不得让你走!”
骆文佳张皇后退,正欲开口,却见依红浅浅一笑,转头对小翠吩咐:“送骆公子回去吧。”
不一会儿,骆文佳又被蒙上双眼,由小翠送回到原来的街口。此事天色已晚,四周静悄悄不见人影,骆文佳揉揉自己的眼睛,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直怀疑是身在梦中。幸好手中的锦囊还在,鼓鼓囊囊有些沉重。骆文佳连忙打开,借着月光一看,但见锦囊中黄澄澄一片闪亮,竟是一小袋金叶子。
“这……这太贵重了!”骆文佳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金叶子,反而吓得手足无措,心中隐隐觉着有些不妥,却又不知上哪儿去退还它。
“我先暂时收着吧,明天一早便去找找,希望记得方才走过的路,好将它还给那个依红姑娘。”骆文佳在心中说服自己,虽然他对自己的画有十二分的自信,却也知道它值不了那么多钱。
找了间收费低廉的客栈,骆文佳用自己那不多的碎银子要了个房间。刚上床躺下不久,迷迷糊糊中就听客栈中突然起了一阵骚乱,有人粗着嗓子在高叫:“起来,起来!统统起来!查夜了!”
骆文佳迷迷糊糊地披衣而起,开门询问外面的房客:“怎么回事?”
邻房一位房客调侃道:“听说城中发生了大案子,知府衙门正令捕快们搜查这一带的客栈。看这架势,没准是知府大人的老婆让采花贼给奸了。”
周围几个房客哄然大笑,顿时把几个捕快引了过来。一个面相凶恶的捕头将手中的马鞭一扬,喝道:“所有人靠墙站好,接受检查,不然就以盗贼论!”
众人在鞭子的威胁下,只得乖乖地靠墙站好。几个捕快分工合作,两个人在挨个儿搜众人的身,剩下几个则闯进客房中,翻箱倒柜地搜查起来。片刻后,一名捕快突然捧着个锦囊出来,兴奋地高声问:“这是谁的?”
骆文佳此刻心中已预感到不妙,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我的。”
“好小子!总算逮到你了!跟我们走!”一个捕头突然将铁链套到骆文佳脖子上,拖起他就走。骆文佳拼命挣扎分辩,却哪里是几个如狼似虎的捕快的对手,转眼之间就被几个捕快给拖了出去。直到他们去得远了,几个房客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由纷纷打听:“怎么回事?方才那个书生究竟犯了什么事?”
“升——堂——”
威武浑厚的喊堂声,听在骆文佳耳中,与先前的感觉又全然不同。只见知府费士清在衙役和师爷的蜂拥下缓步由内而出,从容落座后,突然一拍惊堂木,厉喝:“案犯骆文佳,你可知罪?”
骆文佳虽然镣铐加身,依旧昂头坦然面对费士清反问道:“不知学生何罪之有?”
费士清拿起案桌上的锦囊,冷冷地问:“这个锦囊和里面这些金叶子可是你的?”
骆文佳迟疑了一下,答道:“那是一位姑娘请学生作画,所赠的画资。”
“胡扯!你当本官不懂书画?”费士清一拍惊堂木,冷笑道,“你以为自己是唐伯虎,还是吴道子?随便一幅画就能卖这么些金叶子?”
“学生也知道自己的画值不了这么多钱,”骆文佳分辩道,“所以正打算明天一早就给那姑娘送回去。”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费士清厉声喝问。
骆文佳一怔,突然想起当初对小翠发下的誓言,犹豫片刻,他只得老实答道:“我不能说。我曾答应过那位姑娘,不对旁人说起她的名字,另外,我也确实不知她住在哪里。”
“嘿嘿!越编越离谱了!”费士清连声冷笑,“你既不能说出她的名字,又不知她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