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骆文佳不再理会疤瘌头,转向紧握在一起的众人道:“不管咱们过去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也不管相互之间有过多大的恩怨,从今往回,咱们就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嗯!”众人使劲点着头,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
“神经病!”疤瘌头被众人坚定、自信的目光吓住,悻悻地收起鞭子回到自己的铺位,“你们他妈还真当自己是梁山好汉?一堆人渣聚在一起,就以为成了人精?嘁!不自量力。”
这一夜在不平静中平静地度过。天亮后,当苦役们从差役手中领到窝头,疤瘌头像往常那样拿出自己那个超大的海碗,往工棚中央一放,静待众人的孝敬。片刻后众人孝敬完毕,疤瘌头一看,立刻发觉少了许多。
“怎么回事?”疤瘌头怒气冲冲地喝问,“谁他妈还没上供?”
“是我。”骆文佳缓缓站出来,他的身后立刻跟着站出七八个人,“还有我!”
“你们他妈想坏了规矩?”疤瘌头色厉内荏地呵斥道。
“规矩是人定的,”骆文佳淡淡道,“你能定规矩,我们也能。从今往回,我们不再向任何人上供,这就是我们的规矩。”
疤瘌头打量着聚集在骆文佳身后的七八条汉子,缓缓点点头:“好!你等着,老子迟早要你后悔!”
几个冷眼旁观的苦役,见疤瘌头在骆文佳面前退缩,纷纷过来问:“骆兄弟,不知咱们可不可以做你的兄弟?”
“当然可以!”骆文佳微笑着握住众人的手,“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便是好兄弟!去把你们的窝头拿回来,我的兄弟不需要向任何人上供!”
在骆文佳的鼓励下,几个苦役大着胆子拿回了自己的窝头。疤瘌头恨恨地瞪着众人,却并没有阻止。骆文佳对众人大声道:“从今往后,咱们的食物只分给需要照顾的老弱病幼,不再交给鞭笞我们的浑蛋!”
众人齐声叫好,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喜气。疤瘌头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用阴阴的目光盯着骆文佳,像蛇一样一声不响地缩回到角落。
经过这次窝头之争后,除了疤瘌头那两个心腹,所有人都成了骆文佳的兄弟。他们相互扶持,互相谦让,像亲兄弟一样团结互助。疤瘌头不敢再随意鞭笞他们,甚至不敢再大声呵斥辱骂。他们第一次在这牢房中,找回了一点做人的尊严。这令他们对骆文佳更为敬佩。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苦役们刚吃完早饭准备上工,就见两个狱卒提着锁链来到门外,对着工棚里的苦役们喊道:“骆文佳,出来!”
看到狱卒手中的镣铐,众苦役不由露出担忧的眼神,齐齐聚到骆文佳身边。骆文佳从容地与众人握手道别,然后坦然来到门外。两个狱卒将锁链往骆文佳身上一套,拖起他就走。众苦役忙扒着门缝向外张望,却听身后疤瘌头阴阴地笑道:“看到了吧,这就是跟疤爷作对的下场。他要是还能完好无损地活着回来,就算他命大。”
再次被带到这阴沉沉的大堂时,骆文欣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虽然猜到自己被带到这里,定是与疤瘌头的告密有关,但他却漏算了这一点。他不知道像疤瘌头这样一个牢头,在司狱官心目中,究竟有多大的位置。
“原来是你!”司狱官严骆望依稀认出了骆文佳,毕竟苦役犯中读书人还是比较少见的,他懒懒地摆摆手,“拖下去,先重责二十鞭。”
几个狱卒不由分说,将骆文佳摁倒在地,扒去衣衫就是一顿暴抽。二十鞭堪堪打完,骆文佳痛得差点晕了过去,但他却咬牙一声未吭,直到被重新拖到严骆望面前,不等对方喝问他就抢着拜道:“多谢严大人恩典。”
“哼!想不到你一个文弱书生,却还是个刺儿头。到了鬼门关,居然还敢跟阎罗爷耍心眼。”严骆望冷冷打量着一身血污的骆文佳,一脸不善。
“大人是听疤瘌头说的吧?”骆文佳心知现在是决定自己命运的关键时刻,虽然痛得头晕目眩,但脑子却不敢有丝毫松懈,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要在这最为不利的情况下,为自己赢回主动。他强忍痛楚抬头迎上严骆望审视的目光,“疤瘌头身为丙字号牢房的牢头,现在居然要借大人之手来对付手下一个牢犯,大人认为他这牢头可还称职?”
“大胆!”严骆望一声厉喝,“是不是二十鞭还没把你打够?居然还敢诋毁自己牢头?”
“大人!”骆文佳污秽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从容的微笑,“其实在您老心目中,无论牢犯还是牢头,都不过如蝼蚁一般,之所以要在牢犯中设牢头,不过是要借助他们来督促牢犯辛勤劳作,多采金矿罢了。但是,当一个牢头不仅不能为大人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