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下来。望望对面的云襄,他突然发觉,这小子身上有许多常人没有的能力。金十两虽然也好赌,却从来没遇到过真正的赌技高手,他不禁对明天的豪赌充满了期待,甚至隐隐希望这小子能继续他的神奇。
三十二张黑黢黢的牌九被柯行东眼花缭乱地码好,然后推到对面那个面白如玉、神情倨傲的锦衣公子面前,只见对方随意扫了一眼,便示意柯行东继续。
云襄混在观战的赌徒中间,仔细打量着不知名的对手,只见他年纪甚轻,顶多不超过二十岁,手中折扇轻摇,俊美的脸上流露出轻佻和狂放,一双眼睛更多是落在柯行东身后的柯梦兰身上,似乎对面前的豪赌毫不在意。他的身旁还有一个中年文士和一名白发老者,二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牌九,似乎他们才是赌桌上的正主儿。锦衣公子身后还肃立着四名彪悍的随从,他的排场还真是不小。
“开始吧,柯老板。”锦衣公子面带调侃,一边用眼光挑逗着柯行东身后的柯梦兰,一边向对方示意。
柯行东望向人丛中的云襄,见对方微微颔首,他这才开始打骰子发牌。他们赌的是大牌九,每人四张牌,自由配成两组后,由庄家与三个闲家比牌。两组俱大加倍赢,一大一平赢单倍,一大一小算和局。由于事先不知对方的牌,所以配牌就比较讲究策略,拿到好牌不一定赢,拿到小牌也不一定就输。可不知怎的,锦衣公子与两个同伴对柯行东的牌似乎能完全洞察,每每针锋相对地巧妙搭配,将柯行东杀得狼狈不堪。
片刻工夫,柯行东就在锦衣公子的谈笑风生中输掉了数千两银子,他的头上已是满头大汗,却见对方依旧没有收手的意思。再看云襄,一直在人丛中凝目观战,没有任何表示。好不容易挨到吃饭时间,柯行东才像逃命一般离开赌桌,躲进内堂后立刻让人召云襄过来。对方一进门他就连连催问道:“云公子,可看出什么端倪?再赌下去,柯某真要倾家荡产了。”
云襄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道:“是否对方每次都像今日这样,刚开始只是互有输赢,直到十几把后,才渐渐稳占上风?”
“不错,几乎每次都是这样。”柯行东忙道。
云襄叹了口气:“从对方的表现来看,肯定对柯老板手中的牌心知肚明,甚至连你如何配牌都能看穿,难怪柯老板总是输多赢少。”
柯行东点点头,跟着又摇头道:“我也有这种怀疑,不过牌是我亲自挑选的,一日一换。要说他们在拿牌的时候在牌上做下了暗记,也不可能瞒过我这赌场老手啊。”
云襄若有所思地道:“据我所知,有一种用磷粉做成的特殊涂料,少量涂在牌背面,旁人根本看不出任何异状,只有经过苦练的神目,才可以看到磷粉那极淡的幽光。”
“你是说他们借拿牌之机,用磷粉涂在牌背面做下了记号?”柯行东忙问。
云襄点点头:“我注意到,那个中年文士,总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牌面,对外界的任何干扰均充耳不闻,每次待柯老板配好牌,他便用独特的手势告知身旁的锦衣公子,让他针对柯老板的牌做针锋相对的搭配。虽然这办法不能保证把把俱赢,却是大占赢面,时间一长,自然包赢不输。”
“这不太可能吧?”一直紧跟着云襄的金十两突然插话问道,“我这目力也不算差,怎么就看不出什么记号?”
云襄哑然一笑:“这等神目,没有二三十年的功力根本练不出来,不然怎么能骗过众多赌坛高手?练这种神目通常并不是为赌,而是为了练暗器。若我猜得不错,那中年文士一定是个罕见的暗器高手。不过从对方的手法来看,却并不算道行高深的老千,只是利用其特殊的本领做假罢了。”
金十两满是怀疑地打量着云襄:“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莫非你也能看出牌上的暗记?”
云襄淡然一笑:“我没吃过狗肉,却也看到过狗跑。只要肯动脑,这世上许多事不必亲身经历,也能猜出个大概。”
柯行东大喜过望,忙对云襄躬身一拜:“云公子既然能看出对方手段,定有应对之策。”
“这还不简单?”不等云襄答应,一旁的金十两扬扬自得地拍着胸脯,“找我金十两,一准帮你搞定。”
几个人俱有些意外,柯行东忙问:“不知金壮士有何高招?”
“太简单了。”金十两露出得意扬扬的笑容,“换一种赌法或者换一副牌,这不就行了?”
柯行东摇头苦笑道:“咱们赌坊是开门做生意,客人有权选择赌坊中的任何赌具。至于换牌,赌坊没有特别的理由是不能随便换牌的,以免换走了赌客的好运,这规矩任何赌坊都不敢坏,不然就砸了自己的招牌。”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