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怒道:“你休想从我这儿捞到一两银子,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我输钱,你输命,看咱们谁怕谁!”说着他突然一声高喊,“来人!”
楼梯口有脚步声响起,不过应声上来的不是公门八杰,而是一位神态飘逸的白衣老者,柳公权一见这老者,眼光不由一寒,微微点头道:“原来是苏老爷子,想不到金陵苏家竟和千门公子联起手来。”
“谁是千门公子?”苏慕贤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故意问道,“千门公子是谁?”
柳公权心知没抓住任何把柄,自己无法指认苏家与公子襄勾结。有金陵苏家插手,仅靠公门八杰是奈何不了公子襄,若是沈北雄和他那十几公门高手在这里还可以与对方斗上一斗。想到这他突然省悟,沈北雄被百业堂传来的假讯息引去城外,显然也是中了公子襄的调虎离山之计。难怪公子襄敢在这儿等着自己找上门来。
柳公权心中权衡再三,知道稳住铺价才是当务之急,只要铺价不跌或缓跌,自己依然有希望赚上一大笔,想到这他只得向公子襄屈服,无可奈何地问道:“你手中有多少铺子,总价是多少?”
“不多,大概也就值七八十万两银子而已,”公子襄笑道,“不过我估计你现在手中也没那么多银子,你可以先付我五十万两通宝钱庄的银票,剩下的给我打张欠条,柳爷的欠条我信得过。至于银子,你把我这些房契、地契押给钱庄,让费掌柜开五十万两银票出来周转自然没多大问题。”
“好,我今晚就把银票和欠条给你送去,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既然已经输了几十万两,柳公权也就不在乎那点零头了,况且公子襄也不会占这种小便宜。
“别忘了还有那张悦来客栈的房契,还有被你手下意外吓死的尹老板的丧葬费,就算作一万两吧。”公子襄说着已转身下楼,边走边头也不回地叮嘱道,“柳爷要记住,今晚我若收不到房契、银票和欠条,明天一早,我手中的铺子就会低价出现在金陵所有牙行掮客手中。”
“也包括苏家名下的商铺。”苏慕贤补充了一句,也大步下楼而去。
直到二人离开后,隔壁的琴音才渐渐消失,最后完全寂然无声。鬼影子则呆呆地望着公子襄远去的背影喃喃感慨道:“乖乖,影杀堂最大一单买卖也才挣十万两银子,公子襄一不杀人二不卖命,几十万两银子就轻轻松松到手,还要别人乖乖给他送去,真应了孔圣人那句话: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啊!”
一脸愤懑的柳公权突然一巴掌拍在那面已经千疮百孔的板壁上,板壁顿时像面纸墙一般现出个大窟窿。只见隔壁已空无一人,只有板壁后那张桌案上,依旧可见湿漉漉的汗渍。柳公权见夺魂琴已走,不由把愤怒的目光转向鬼影子,把鬼影子吓了一跳,赶紧翻出窗逃之夭夭,不敢再招惹暴怒不已的柳公权。
数日后,当筱伯把悦来客栈的房契和一万两银子的银票交到那位献身求助的尹孤芳手中时,她并没有显得太兴奋,只略显羞怯地垂头小声问:“老伯,不知小女子何时晋见公子襄?”
“不必了,”筱伯笑道,“公子从不轻易见人。”
尹孤芳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来,满脸诧异地问道:“小女子的容貌没有入公子法眼?”
“不是不是!”筱伯连连摇手道,“姑娘倾国倾城,相信任何人都不会视而不见。只可惜,公子压根就没看你的画像。”
“没看?”尹孤芳更加诧异,“那他为何……”
“公子行事,向来不能以常理测度,老朽经常也看不透呢。”
尹孤芳秀美的眼眸中,羞怯早已褪去,渐渐泛起一种期待和向往,遥望天边喃喃自语道:“那我更要让他看看自己,我也想要亲眼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奇男子,哪怕这想法实现起来比登天还难。”
“这个我可帮不了你。”筱伯慌忙摇头。尹孤芳对筱伯的拒绝没有在意,只对着老人如发誓一般坚定地道:“我一定要见到他,一定!”
数月后,还是那处雅致的小竹楼中,公子襄半闭着双眼躺在逍遥椅上,身子随着逍遥椅的摇动而微微摇晃着。风尘仆仆的筱伯像往常一样把一叠帖子放到桌上,然后搓着手说:“公子,上次那位尹姑娘想见见你,亲自向你道谢。”
“不必了。”公子襄懒懒地应着,依然没有睁眼,“金陵有消息吗?”
“正如公子所料,船泊司迁到金陵的消息果然是假,而柳公权手中的商铺本来就不少,再加上高价接下了咱们的铺子和民宅,吃得实在太多了。就算铺价最高涨到原来的四五倍,他依然未能全身而退,至少有一半的铺子砸在了手中,算起来不仅没赚钱,还小亏了一些。不过由于他用商铺做抵押,从通宝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