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鞍后还拴着缴获的战马,他转头对中军千户李寒光道:“快清点一下收获和损失。”
李寒光立刻带人对全军草草做了清点,然后向云襄禀报道:“收获的干粮和肉干,大概够全军十日之需,另外还缴获了七百多匹战马。不过咱们也损失了四百六十八名弟兄。”
云襄黯然点点头,取下马鞍上的酒囊,举起酒囊对众将士沉声道:“这第一口酒,为咱们死难的兄弟送行。”说着拔下木塞,将酒倾入草地。
众将士纷纷举起酒囊,神情肃穆地将酒倾倒在草地上。云襄再度举起酒囊,对众人朗声道:“这第二口酒,庆祝咱们今日的大捷,喝!”
众将士兴奋地齐声高呼,纷纷仰天而饮。武胜文狠狠喝了一大口烈酒,顾不得抹去嘴角的残酒,纵马来到云襄身旁,他举起酒囊与云襄一碰,高呼:“这第三口酒,预祝咱们在云公子率领下,平安归国!”经过方才的大胜,他对云襄完全心诚悦服,再不怀疑云襄千里迂回的归国计划。
众将士齐声欢呼:“预祝云公子率咱们平安归国!”
众人的信任令云襄十分感动,他对武胜文和众将士点点头,豪气万丈地举起酒囊,朗声道:“那好!这最后一口酒,就祝咱们平安归国!干了!”
众将士齐声欢呼,纷纷仰天长饮,直到涓滴不剩。然后众人纷纷将空酒囊抛向空中,紧跟在云襄与武胜文身后,纵马向西疾驰……
数日后,浩浩汤汤的黄河已遥遥在望,就见岸边有两人两骑匆匆迎了上来,却是云襄派出往黄河以西探路的筱伯和张宝,只见二人纵马来到云襄跟前,筱伯对云襄点头道:“老奴幸不辱命,已照公子的吩咐办妥,渡船也已准备停当。”
云襄纵马来到黄河岸边,就见岸边停泊着十几只渡船,他回头对武胜文道:“派几名熟悉水性的兄弟将船划到对岸烧掉,只留一艘船渡河回来。”
“烧掉?”武胜文有些意外,“咱们不过河了?”
云襄点点头,遥望黄河上游从容道:“大军从浅滩逆流而上,在二十里之外再上岸,然后向南走偏头关或宁武关。”
“走偏头、宁武关?”武胜文有些意外,“咱们不向西迂回了?”
云襄点头笑道:“那是引开追兵的计谋,请原谅我先前没有向你讲明。”
武胜文两眼茫然地望着云襄,怔怔问道:“引开追兵的计谋?如何引开?”
云襄叹道:“数日前那场伏击,咱们有不少弟兄受伤落入朗多之手,我先前故意向全军讲明咱们要过黄河向西迂回的战略意图,其实就是要借受伤被俘的将士之口,将这个战略意图转告朗多。我不怀疑失手被俘的将士都是铮铮铁骨,决不会出卖咱们的行踪,但朗多不是笨蛋,被俘的将士越是掩饰咱们西去的意图,朗多越容易猜到我的计划。为了让这个计划看起来更真更像,我事前对任何人都没有透露。”
武胜文似乎有些明白了,微微颔首道:“咱们涉水逆流而上,可以隐藏行踪,而烧毁的渡船可以将朗多引到对岸,不过他过河后若没有发现大队人马留下的痕迹,岂不会起疑?”
“武将军不用担心。”一旁的筱伯插嘴笑道,“老奴这几日秘密西去,已经花大价钱买通了一个游牧部落,让他们从黄河对岸一直往西走,他们留下的踪迹会让朗多误认为是咱们留下的,等朗多率兵追上他们,发现上当再回军追赶咱们,恐怕至少要在七日之后。”
云襄接口道:“而这七日宝贵的时间,咱们可以不用顾忌追兵,向南冲击拦在偏头、宁武、雁门三关前的瓦剌防线,争取从偏头、宁武或雁门关回国。”
武胜文恍然大悟,颔首叹道:“原来早在咱们伏击追兵之前,你就已经在盘算向偏头、宁武、雁门三关方向突围归国,咱们伏击朗多,借被俘兄弟之口泄露战略意图,并做出要越过黄河向西迂回的姿态,就是为了争取这七日的时间,突击瓦剌设在三关前的防线。公子的心计之深,真是令人叹服!”
云襄点头叹道:“兵法之道,诡秘莫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与千道不无共通。”说着他转头遥望南方,眼里满是担忧,“就算咱们争取到七日时间,不必再担心陷入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绝境,不过要想突破瓦剌人的防线,恐怕还要经历一场生死恶战。”
武胜文宽慰道:“这个你倒不用太担心,咱们若袭击瓦剌人的营寨,关上的守军定会出兵支援,有他们的帮助,突破瓦剌防线应该不算太难。”
“但愿如此吧。”云襄遥望南方,眼中依旧忧心忡忡。
说话间就见十几名精通水性的兵卒已驾着渡船越过黄河,在对岸烧起了渡船,然后合乘一只小舟渡河而回。武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