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嫣没什么波澜的眸子霎时止不住担忧,垂落的五根手指无意识微微抓紧被子。
但看到陆北煜脸上那刻意挖苦的表情,顿时明白过来他是故意说这些来恶心她。
这种玩笑很好笑吗?
或者说看她担心是一件很值得嘲讽的事?
想到这,池嫣收拾好心情,不理会陆北煜的话,笑的明眸皓齿。
“陆少,说别人前难道不该先自省吗?”
伤害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好意思大言不惭来教导她?
真搞笑!
“你……”
“陆少。”萧聿珩以一副绝对保护者的姿态挡在池嫣面前。
看似温文尔雅,实际上眉眼之间冷得直叫人打颤。
“池嫣和宁总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她选择和谁在一起做些什么,别说宁总没有立场指责,旁人更是没有资格。”
气氛如火花燃起四溅,连风刮过都静止。
“我要休息了,各位不送。”池嫣声音冷得彻骨,丝毫不客气下逐客令。
宁泽延全程都没说一句话,可脸色比锅底还黑,几欲滴水。
他直接走进病房,拉来一张凳子,和池嫣面对面对峙。
“陆北煜,转病房。”
言下之意非常明确:他要搬到这里。
池嫣觉得好笑,正在气头上,话说得也难听:“宁总,这医院多的是病房,你犯得着屈尊绛贵来和我挤一间吗?”
“池,嫣。”
宁泽延咬着后槽牙说出这两个字,却莫名说出两三分厮磨感,拖长音调提醒:“我是为你受伤,你有义务也有责任把我照顾到痊愈,否则这件事没完。”
在这等她呢?
“我可没求你救我,你现在道德绑架我也没用。”池嫣盈盈笑了,扭头看向陆北煜毫无顾忌地意有所指道:“我可是一个无情寡义的女人,对这套不感冒。”
陆北煜从未见过这种女人。
不但恩将仇报,还拿捏着别人的话堵回去。
顿时一口气差点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宁泽延也明显气急,黑眸似鹰隼狠厉地瞪着她,不带一丝温度。
周遭气息压得极低,好像空气都被瞬间冷冻住。
而他的猎物,也不是好惹的。
池嫣咬紧牙关,眼神一点不怵地撞上那双幽眸,仰着脖子,漂亮的线条隐在衣领下隐约可见,白皙的好似在发光。
这两个人仿佛形成了一种特殊磁场,别人压根插—入不进,只能看到这两个人针芒相对,谁都不退让。
“南南。”萧聿珩手搭在她肩膀,声音似裹着柔软清风缓缓截断,“需要我帮你转病房吗?”
这话落下,病房内的气氛更加黑云压城,连陆北煜都看不下去了。
心里更加觉得池嫣心机深手段高,竟能让两个家族的掌权者同时为她做出这种幼稚的事来。
宁泽延闻言,如同浓墨的眸色更重,仿佛在说: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