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妍循声望去,目光震惊不已,瞳孔睁大。
竟然是……秦北羽。
他单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剑眉星目,身姿挺拔,汲拉着毛绒拖鞋慢条斯理走过来。
像是怕池妍没听到,再次重复:“他不会接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池妍敏锐注意到秦北羽脚上的拖鞋不是客人专用,款式与屈泊尧脚上那双很相似。
他怎么会出现在屈泊尧家?
而且看起来两个人貌似……很熟稔。
尤其是秦北羽说完这话后,屈泊尧完全没有要否认的意思。
可外界不是传闻,这两个人水火不融吗?
各自占据一片山头,旗鼓相当。
池妍之所以来找屈泊尧,也恰恰是因为秦北羽从业唯一一个败案正是败给了他。
弟弟的案子要想赢,找他是唯一的胜诉可能。
可现在……
池妍脸色变了又变,试探地说了声:“秦律师,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了,你和屈律师待在一起没有避嫌,这是否不大合适?”
秦北羽有一瞬无语。
避哪门子的嫌?
“避嫌是指案件双方的律师在案件未结案前尽量回避,可他并不是池铮的辩护律师,我们之间哪来的避嫌必要。”
顿了一下,他好心提醒。
“我劝你最好尽早为你弟弟找辩护律师,别在这浪费时间。
虽说不管谁来都只有输这一种结果,但法律尊重你弟弟的权益,我也会全力以赴,尊重你方辩护律师。”
尽量让他输得别太难看。
后面这句话他倒是没说出来,只不过眸子里的自傲不羁足以说明一切。
池妍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愈加难看。
和一个律师比口舌,她理所当然的是输得片甲不留。
“池小姐,不送。”屈泊尧冷声下了逐客令。
连迂回的余地都不给池妍留。
池妍只好悻悻离开,心情十分复杂。
怼走了池妍,秦北羽嘴角笑意上翘。
还没得意两秒,就听到背后传来屈泊尧冷得发寒的声音。
“你也可以走了,少在这碍眼。”
“喂。”秦北羽一下子就炸毛了,怒气冲冲转身。
“我刚刚可是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要不然你接了那案子在法庭上输给我,绝对会丢掉你这张老脸,怎么就不记人好呢,提上裤子不认人了。”
这话说得有歧义。
屈泊尧眼眸深了一瞬,似乎有一抹浅浅的情绪划过,但嘴上仍冷硬:“不需要。”
“你他—妈忘恩负义,算什么律师!”秦北羽不爽。
哪有半点方才冷肃的模样,眉梢高高挑着。
“哦。”
屈泊尧冷冷撂下这一个字,以一种散漫不屑的姿态结束了这场斗嘴,懒洋洋上楼了。
留下秦北羽在原地气得直瞪眼。
“秦少,少爷他就是这种性子,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周姨笑呵呵的,也见惯这两个人斗嘴了。
明明都是威风凛凛的大律师,怎么一斗嘴就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秦北羽故作大方摆手,“我才不和狗一般计较,周姨我先回去了,那件衣服我下次过来拿就好。”
周姨点了点头,眼神慈爱。
而另一边。
萧聿珩拿起手机,给池嫣拨了通电话,声音清隽温柔。
“南南,今天要不要一起去看望下爷爷?他已经出院回到老宅,这几年他也一直在挂念你。”
池嫣纠结片刻,“好。”
她这人爱憎分明,萧爷爷曾对她那么好,如今去探望一番也是应该的。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一起出现在萧家老宅外。
老宅布置雅致,依山傍水,风景独好。
萧老爷子早早便在门口等着,精神好了不少。
周身透出上位者的威压气息,但看池嫣的眼神却是亲切和蔼的。
尤其是看到她和孙子站在一起,眼神越发柔和。
“南南,还记得我吗?”老人语速说得慢,咬字却清晰。
池嫣点头,嘴角上扬出一个乖巧的笑,“当然记得了,萧爷爷,你身体还好吗?”
“好。”萧老爷子有问必答,甚至拒绝了孙子的搀扶,和池嫣一同慢悠悠地在花园里散步。
二人有说有笑。
别说萧聿珩了,就连家里的佣人都很久没看到萧老爷子这么开怀。
对长辈,池嫣